,是告密。
一想到呆会儿陆澈很可能气势汹汹地杀进来,将荷包往地上一摔,告诉我这辈子别想出去,我就害怕得直打哆嗦。这阵子的争吵让人身心力竭,我和他之间的疙瘩也几乎到了解不开的地步,再闹上一回,我多半可以直接告别后位,提前进入冷宫了。
千错万错,我就不该一时心软,让小玉去送荷包啊!
不想这头我还急得坐立不安,小玉便已经屁颠屁颠地回来了。
我赶紧往她身后一望:“皇上过来了没有?”
她脚步一顿,也跟着往身后望了一望,望完沮丧地摇了摇头:“奴婢过去的时候皇上正在批折子,荷包递上去,皇上就瞥了一眼便叫我出来了。”
看看,小小的一个荷包果然影响不到他什么吧?
我笑了笑:“没事儿,呵呵,没事儿。”
小玉却忽然痛哭流涕,“噗通”一声朝我跪下:“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知道您是在等皇上过来,若奴婢多说几句,或许皇上就真的来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我哭笑不得,慌忙拉住她:“干什么呢你这是?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倒自个儿先哭上了。”
她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忽然问:“娘娘,您最近做的这些事儿是不是想引得皇上的注意啊?其实您根本没打算走,只是想吓一吓皇上是不是?”
我抽了抽嘴角,觉得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依小玉的性子,我若答是,她必定会拼了老命去找陆澈过来。我若答不是,她多半又要流泪到天明了。
想了半天,我干脆将话题往陆澈身上引:“我要走这个事儿,他要是对我上心,多半在小喜子变卖东西的时候就该发觉了。他若压根儿就不想搭理我,也不是送个荷包就能让他回心转意的。今日皇上来不来都跟你没关系,你放宽心哈。”
她估计也被我绕得有些晕,茫然了一会儿,干脆问我:“那您到底还走不走啊?”
我顺嘴就道:“走!”意识到小玉为了留下我,很可能到陆澈面前告密,又赶紧在后头添了一句:“走哪去啊?”为了增加其真实性,我沉下脸来,颇认真地道:“我在这世上无亲无故的,能去哪啊?”
单纯的小玉泪眼带笑:“娘娘此前做了那么多,果然只是做给皇上看的。”
我方想辩解,只听她又道:“娘娘放心,奴婢方才已经将娘娘如何呕心沥血绣荷包的事儿告诉了皇上,只是皇上当时在批折子,奴婢没挑准时候。要实在不行,奴婢过两日再找个机会给皇上透露透露您要走这事儿,皇上一急,指定来!”
我腮帮子一酸,哎哟我的姑奶奶喂!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热心喂!幸好你家主子明晚就走,否则过两日经你这么一透露,就真成了你单纯天真的陪葬品啊!阿弥陀佛,善了个哉啊。
顾小姐是个守信的人,第二日天色一黑便领着宫娥优哉游哉地晃进来,我照例打发了宫人们出去,只道是要与她吃茶聊天。
这场面落在宫人眼里估摸着怪异得很,以往我与顾茗三句不和便要互相损上一损。如今我被禁足了,她来头一回,大家还可以揣测她是来看笑话的。这来第二回,且是吃茶聊天,底下的人多半要揣测我是接纳了顾茗日后入宫为妃了。
约莫是终于要送走我这颗拦路石,顾小姐今日显得甚为亲厚,连走路时嘴角都抑制不住地往上翘。走到我跟前,贴心地询问道:“娘娘可都准备好了?”
我点点头,又低声笑了笑:“可别再称我娘娘了,日后这宫里的娘娘指不定是谁呢。”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笑,又迅速收住,将身旁两个宫娥手里的东西递给我,悉心地交代道:“这是宫女的衣裳,一会儿你换上它跟着我出去,昭纯殿前的侍卫不会阻拦。”语毕又递给我一块布包着的东西:“这里面是通关的文牒文书,以及太后命人出宫办事的懿旨。”
我打开验了验,不禁赞道:“顾小姐果然准备周全。”语毕望一望殿外的天色:“听闻皇上正在偏殿与大臣议事,事不宜迟,我这就先去准备了。”
她点点头。
一番换装,我倒真跟宫里的宫娥没什么两样了。再加上我浑身一箩筐的乡土气质,又长得不起眼,低着头倒还真不好分辨。
顾小姐满意地将我打量一番,瞧着时间差不多,便领着我往外走。
此时昭阳宫中灯火阑珊,照得各处都亮堂堂的。她虽只是个官女子,但多了太后这层关系,宫人们见了她无不低头,压根儿连注意她身边的婢女怎么多了一个的机会也没有。我心里纵然“砰砰”直跳,见此倒也安心不少。
路过昭阳殿的大门,有个侍卫上前阻拦:“属下记得顾小姐进来时只带了两名宫人,如今为何却出来三人?”
我吓得将头垂得更低了一些。
倒是顾茗反应快,扬着下巴叉着腰:“皇后娘娘着人送一送我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侍卫慌忙低头,闭着嘴巴话也不说了。
就这么,我们大摇大摆地出了昭纯宫。
真是容易得匪夷所思啊!思得我心里直犯嘀咕,顾家就这么可怕吗?怕得他们连检查一下顾茗身边的宫人都不敢。人家一句话,他们就乖乖放行了?这陆澈真是养了一群饭桶啊!万一人家要带个刺客去见他,那他岂不是死了几百回了?
可惜我马上就要走了,再没有机会提醒他。
也罢,日后种种都与我无关。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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