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前妻再一次登场,带着两人的儿子大闹灵堂,指责容止晴害死教授,一人独吞属于他儿子的财产。容止晴是何许人也?不但出具有效遗嘱,证明丈夫将名下所有婚后财产都遗赠与她,并且还特意注明额外条款,如果妻子无法继承,他名下的一切将捐赠给由他们夫妻成立的慈善基金。
教授前妻母子俩为此与容止晴打足三年遗产争夺官司,是浦江当年轰动一时的新闻。
经此一役,惟希想,容止晴恐怕早已为自己的身后事做了妥帖安排,她的律师向穆阳岚公布的遗嘱,应该不存在疑问。
问题是,穆阳岚知道遗嘱的存在吗?如果知道,他有没有可能见财起意,想害死容止晴,及早获得巨大财富?他又是否明白,如果容止晴的死不是意外,那么他有可能面临谋杀罪名,并因此失去遗产继承权?
假设穆阳岚不知情,遗嘱公布,他的无心之举,则使他看起来有处心积虑谋害容止晴的嫌疑,一旦获罪,也将失去遗产继承资格。
无论他知情与否,容止晴的遗嘱一公布,都令他有了动机,局面对他十分不利。
脾气臭,七情上面,很不懂得掩饰自己情绪的穆阳岚倘若锒铛入狱,获益的,又将是谁?
惟希不由得陷入沉思。
晚上下班,卫希在离家不远处的菜场买一捆矮颗青菜,一颗有大又饱满的冬笋,几朵新鲜冬菇,一小把香葱,另挑了一条活蹦乱跳的生态养殖河鲫鱼,用草绳串过鱼鳃,提回家。
卫傥已先她一步到家,在楼下等她。看到惟希拎着蔬菜活鱼,忙上前接过来,“上班忙碌一天,还特意去买菜,辛苦了。”
惟希浅笑,“被你宠得渐渐连家务都不必做,我觉得无法体现自己的价值,需要下厨做两个小菜证明自己贤良淑惠。”
卫傥在电梯里将头抵在惟希肩膀上,笑声在电梯不大的空间里回荡。
两人回到家中,惟希洗手换上居家衣服挽起袖子刚进厨房,手里就被卫傥塞进一只盛着青菜的淘箩,“分工合作,你摘菜,我杀鱼。”
惟希忍不住挑眉笑问,“你担心我不会杀鱼?”
卫傥摇摇头,“冬天水冷鱼滑,处理不当容易伤手,我来就好。”
惟希坐在饭桌旁掰去青菜外面的两片老菜叶,一边望着流理台水槽前背影宽厚的卫傥,看着他右手抓住鱼鳃,利落地将倔强蹦跳着的鲫鱼从水里捞出来,按在砧板上,拿松肉锤在鲫鱼头部不轻不重地一敲,鲫鱼即刻昏死过去,随后以刀背迅速刮净鱼鳞,用剪刀剖开鱼腹,拉出肚肠。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落在惟希眼里,只觉帅得让人屏息。
她有时候心里会生出一点点不真实的感觉来,她何德何能,竟得男友若此?
卫傥杀完鱼,自调料罐里抓一把海盐,均匀抹在鲫鱼里外,打算静置片刻再接着料理,回身一看,女朋友青菜只摘了一半,正怔怔地看着他出神。
“在想什么?”他捏一捏惟希鼻尖。
“在想自己何其有幸。”
卫傥伸手取过摘了过半的青菜,动作迅速流畅,“幸运的人是我,能在最好的时光里遇见最好的你。”
他探身亲吻惟希,随后起身,“我去烧菜,免得把持不住自己,将你推倒在饭桌上。”
晚饭惟希与卫傥分工合作,卫傥做的青菜炒双冬,完美融合青菜的甜糯,冬笋的爽脆,冬菇的香滑。惟希小露一手做一盘葱烤鲫鱼,葱香浓郁,鲫鱼酥而不烂,稍微冷却后的鱼冻味道格外鲜美。
“完了,我的厨艺优势荡然无存,怎么办?”卫傥笑问。
“开发一项其他才艺,比如,唱歌?”惟希朝他眨眼睛。
她还没听过声音醇厚的卫傥一展歌喉,不晓得他唱歌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卫傥浑厚的笑声响起,“会有机会让你听到我的歌声。”
吃过晚饭,两人坐在飘窗前,惟希向卫傥说起她对穆阳岚一案的怀疑。
卫傥支持惟希观点,“不存在纯粹的偶然,任何偶然性背后都有其必然性。相信自己的直觉。”
惟希点头,“警方正立案调查,作为此案的证人之一,我不便对穆阳岚的案件公开发表个人看法,不过我仍然可以就容止晴的那份巨额人身意外伤害险做进一步的深入调查。”
因为容止晴的这份保险购自盛世人寿,大老板责令师傅老白和她共同对律师提请的赔付申请做调查。师傅老白自会议室出来,与她讨论如何调查时,就曾悄悄对她说,这次调查不要先入为主,与容止晴遗产混淆在一起,应客观独立地看待她死亡,是否为穆阳岚主观故意造成。
“可需要帮忙?”卫傥关心。
“暂不需要,我们还在等尸检结果出炉,市局方面说法医会尽快完成尸检,出具报告。”
惟希想到至死都保持着自己的优雅与体面的容止晴,将孤零零地躺在尸检台上,陪伴她的不是她此生的亲人爱人,而是冰冷的解剖刀与骨锯,难免心生哀凉。
卫傥似感受到她情绪的低落,伸手将她揽入自己臂弯,微微摇晃,像对待不安的婴孩,在她耳边低声轻语,“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愚者爱惜费,但为后世嗤。仙人王子乔,难可与等期。”1
惟希攀住卫傥颈项,“我懂,我都懂。”
她的呢喃,消失在他的轻吻中。
惟希已经许久没同师傅老白一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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