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官都微笑着垂下螓首,龙煊烨笑眯眯地指着一个白衣女官,道:“凤秀,你文才最好,今儿就由你来服侍白二公子吧!”然后又指着一个粉衣女官说:“琳琅,你最喜欢诵读白大公子的诗文,这次,朕给你个机会,和你最心仪的人亲近亲近吧!”
二女都飞红了脸,领了旨坐到白家兄弟身边。
白家兄弟忙都起身谢恩,这才坐下。
白鼎臣看着流觞亭地面上回环婉曲的碧水渠,便明白此亭乃是一处附庸风雅之所。借得怕是曲水流觞的典故。几人案上的酒具也是一套金漆描凤的羽觞杯,于是心中已经知道,龙煊烨这次是要借着诗酒助兴,谈些风雅之事。
果然龙煊烨起了一杯酒,问了白鼎岳几句恩科准备得如何,对萧地当今的状况怎么看之后,就提议羽觞注酒,放入流觞渠,停在谁处谁便须饮尽觞中之酒,然后即兴赋诗词一首。
此法倒也新鲜,白家兄弟当即赞同。几个女官也慨然应下。
龙煊烨放了羽觞,第一个漂到了凤秀面前,凤秀微微一笑,拿起羽觞,仰首饮干觞中之酒,随即看着白鼎岳,道:“白二公子为奴婢出题吧!”
白鼎岳笑着看着凤秀,心道不可过于难为她了,转眼看见亭外柳树,便道:“就以这亭外碧柳为题,韵随意吧!”
凤秀看着白鼎岳,不由一笑,秀目眨了几下,开口便道:“柳:为有桥边拂面香,何曾自敢占流光。后庭玉树承恩泽,不信年华有断阳。”
诗一脱口,举座皆惊。
白家兄弟忍不住都鼓起掌来,他们愿意为凤秀一介女流之辈,焉能有什么大才智,不过识些字,会背几首诗歌,便也可在宫中称才女了,谁知人家真的满腹诗书,才学不浅!一时间看着凤秀的眼神都变得欣赏之极。
龙煊烨笑呵呵地道:“凤秀这诗作的好,才思也迅捷,朕得赏你些什么才好……”
凤秀忙起身对着龙煊烨道:“就请陛下赏奴婢个状元做吧!”
“哈哈哈哈……”龙煊烨大笑起来,“好,若是一轮下来,你的诗作的最好,朕便钦赐你个女状元!”
接着羽觞漂到了白鼎臣身边,白鼎臣喝了酒,向身边的琳琅说:“姑娘也赐给在下一个题目吧!”
琳琅看着他,飞红了脸道:“请大人以此御苑风光为题,随意做一首,也不限韵了!”
白鼎臣微微一笑,看着四周景色,开口便道:“聚远楼前面面风,冷泉堂下水溶溶。人间炎热何由到,真是瑶台第一重。”
众人又赞了好,接着便轮到了白鼎岳,白鼎岳请凤秀出题,凤秀便指指流觞亭前面的飞来峰和亭畔的大池,道:“二公子和白大人一样,都以这御苑景色赋诗一首吧,皆不限韵了。”
白鼎岳笑眯眯地看着亭外景色,很快也道:“飞来峰下水泉清,台沼经营不日成。境趣自超尘世外,何须方士觅蓬瀛。”
羽觞继续漂流,到了琳琅面前,琳琅却向龙煊烨道:“陛下,您为奴婢出一题吧!”
龙煊烨看着琳琅笑了,“好,朕知道你心意,你是最善词赋的,朕就命你以《阮郎归》赋词一首,须是将今日情境尽描摹出,方显本事!”
琳琅领了旨,笑着扫了一圈庭院,纤指轻轻抚着羽觞的纹路,沉吟了一会,启唇道:“柳荫庭院占风光。呢喃春昼长。碧波新涨小池塘。双双蹴水忙。萍散漫,絮飞扬。轻盈体态狂。为怜流水落花香。衔将归画梁。”
众人齐齐赞了声好,琳琅红着脸道了见笑、见笑。
白家兄弟却心中纳罕,暗道没想到龙煊烨身边的女官皆有此等不俗才华,当真是令人称羡。
接着又漂到了白鼎臣面前,白鼎臣赋了首“桃靥红匀,梨腮粉薄,鸳径无尘”的词,打趣了一下众女,最后终于是羽觞流到了龙煊烨面前,龙煊烨哈哈大笑,对琳琅说:“你也赐朕一个题目吧!”
琳琅一看,柳也说了,亭台也说了,转着眼睛看了一圈,却见到聚远楼下几株桑树,于是便狡黠地笑了,道:“奴婢知道陛下大才,非要难为下陛下不可,呵呵……”纤手指着桑树道:“陛下就为桑树赋首诗吧!”
龙煊烨又是大笑,仰首一口饮干羽觞内的酒,看着桑树道:“一年两度伐枝柯,万木丛中苦最多。为国为民皆是汝,却教桃李听里歌。”斜眼睨着白鼎臣,道:“白大人,这桑树诗,可算是你的写照呀!”
白鼎臣立刻站起来连道不敢不敢,龙煊烨笑吟吟地啜了一口酒,道:“朕已经让各部加紧准备赈灾治疫之物,近日内就可齐备,白大人辛苦筹谋,为了百姓奔走,朕心中也甚是感动阿!来,今日这酒,便算为你壮行的吧!愿你马到成功,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天下颂扬。”
众人皆立起,饮了酒。
白家兄弟各自在心中思索龙煊烨的话,白鼎岳看着满面笑容可是眼神却深不可测的龙煊烨,心中打了个突突,暗道龙煊烨此人举动皆有深意,实在深不可测。心中担忧,不由扫了白鼎臣一眼,却见白鼎臣面色如常,似乎胸有成竹。
“也预祝白二公子高中魁首,一展宏图……”龙煊烨又举杯道。众人忙又饮干。“朕今日甚悦,甚悦……”看着白鼎岳道:“鼎岳,你对百里青钊熟悉吧?跟朕讲讲,朕听说,他文才不在你之下阿!”
白鼎岳赶紧笑了,道:“百里青钊少有早慧,博闻强识,更兼曾为上邺东平郡首,对政事亦十分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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