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不了爹娘,她只能尽力把家里照顾好,如此过了两三日,倒也平安无事,那只色鬼也没来打扰她,大约是和某个女鬼打得正火热吧。
这一天她劈完柴,把散落的劈柴往柴房里抱,因为小时候没干过什么粗活的,她的手还很细嫩,这几天劈柴,磨得满手都是泡,那白白的水泡用针挑开钻心的疼。
这两天一直瞒着娘,家里谁也不知她手上磨了泡。
找了根布条,把起泡的地方缠上,想着到村西去买点伤药。前几天林奶奶让纳几个鞋底子,她都给纳好了,正好送过去换点伤药来。等哪天家里人有个磕磕碰碰的,也好上点药。
林奶奶一向大方,给了她好大一包,说让她留着慢慢用。她道了谢,回到家里,用针挑破手上的泡,涂了一点药上去,又找了个块干净布巾包好。
一切弄好了,正准备把伤药放起来,忽然听到院子里有某种动物的叫声,紧接着鸡窝里的鸡也躁动起来。
是黄鼠狼子?她慌忙出来,院子什么都没有。
难道刚才听错了?心里很奇怪,转回身到柴房里抱柴烧火,刚一开柴房门,忽的看见地上有一摊血迹,顺着血迹看过去,只见一堆秸秆中,一双圆鼓鼓地大眼睛在盯着她。
春心猛然想起前几天遇上那个小东西,难道它受了伤躲进她家里来了?
几步走过去,从一堆秸秆从刨出来,果然是它,一身的白毛已经染了一大片红,它后腿连着屁股的地方受了伤,半个箭头还扎在肉里,血汩汩地往外冒。
离得近了她才看清楚这是一只小狐狸,只是他身子长得不大,看起来有点像一只大狸猫。
他们村子离山近,附近有不少猎户,只是这箭却不像是猎户射的,普通猎户的箭都是铁制,而这个箭头却好像精钢打造,也难为这么小的狐狸带着伤都能逃到这里。
回屋拿了把剪刀,一块白布,一卷白线,又在灶间端了盆开水。
以前跟着师傅受伤的事也时有发生,时间长了她也学会了怎么治疗伤口。这只狐狸也是有福气的,她刚淘换来的伤药就来了,否则这档口还真不知上哪儿找药。
往小狐狸嘴里塞了块木头叫它咬着,这小家伙居然很配合的咬上,它看过来的眼神不老满意,大约是嫌她找的木头不太干净吧。
点了油灯把剪刀烤了烤,然后把它的伤口剪的大些,把里面的箭头取出来,接着用针穿上白线,在火上略微一过,针尖扎着皮肉就穿过去了。她这种农家根本不可能有麻沸散之类的东西,不过小狐狸忍痛的本事也很强,竟然一坑不吭地任她在它身上缝了七八针。
缝好之后,春心涂了点伤药在伤口上,然后用白布把它缠住。为了牢固,她缠住了大半个身子,从后面的屁股直到头顶,还在脑袋顶着打了个蝴蝶结,看起来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也幸亏这小东西受了伤没精神跟她计较,否则没准会在她手上咬一口以示抗议。
做完这一切,把血水泼了,让小狐狸暂时睡一会儿,然后收拾东西回里屋。
她正要把剪子伤药放回去,忽然听到门外一阵吵闹声,有人大叫着:“上哪儿去了?那只狐狸呢?”
还有的骂:“妈了个巴子的,蹿溜的真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春心心里一惊,难道抓狐狸的人来了?
她搬着梯子爬上墙头,从墙头上看去,外面不知何时多了许多人,都是劲装打扮,还有几个官差夹杂在其中,正挨家挨户地敲门呢。
她心里暗暗疑惑,一只狐狸而已,至于弄出这么大阵仗吗?
惦记着怕他们找进来,她忙跳下梯子,转回身到柴房,把小东西抱回屋里,塞进自己的被卷里,然后把柴房的血迹清理干净。又从厨房里拎了桶泔水进来,遮遮血腥味儿。
刚都弄好,门外就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大喊着:“开门,开门。”
春心打开门,便有一队人冲了进来,满院子里四处翻找。鸡窝也被打开,里面的鸡飞出来扑的四处都是。
她假装惊吓,拉着一个大汉问:“大爷,这是在干什么?”
那大汉见她不过十岁,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便和颜悦色道:“也没什么,咱们少爷猎了一只狐狸,结果给跑了,正满处找呢。”
她“哦”一声,心道,果然是为狐狸来的,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把它藏屋里了。
她道:“大爷,这家里就我一个人,我没看见什么狐狸。狐狸都吃鸡,怪吓人的,我看见了一定抓了它。”
那大汉笑了笑,也觉得她一个小姑娘不会藏什么野兽,便吩咐人去找下一家。
他们正要走,就见一个少年急匆匆走进来,嘶哑地声音道:“找到了吗?一帮蠢货,找只狐狸都找不到。”
他大约到了变声的年纪,一张嘴声音就好像一只残破的皮鼓,听得人耳膜难受。
那少年看起来跟她差不多的年纪,也就十来岁,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一个小儿发髻,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带子,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他长得出奇的漂亮,脸庞明净白皙,鼻梁英挺,嘴唇好像一种植物的花花瓣同样粉嫩。只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大富大贵人家的公子。
春心看见那少年,顿时觉得眼珠子暴突起来。
这……这也太冤家路窄了吧?她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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