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的二哥。
大抵是孪生兄妹的原因,秦明月看到他十分激动,那种打心底泛起来的激动和颤抖,是她怎么都没办法控制住的。
秦海生一身青袍,面容依旧的清俊非常,身姿挺拔而消瘦,一直对着秦明月笑。
“二哥!”
看到这笑,秦明月只觉脑袋一懵,人就扑了过去。
扑进那温暖的怀抱中,眼泪下意识地就掉下来了。其实哭着的时候,秦明月还在想,她怎么就哭了呢,可就是忍不住。
秦海生一面给她擦着眼泪,一面安抚地轻拍着她,“好了,别哭了,二哥这不好好的吗?”
即是如此,秦明月还是哭了一会儿才打住。
老郭叔他们已经退出去了,房中就只剩了兄妹三人。
秦凤楼用热水浸湿了个帕子,递过来给妹妹:“都这么大了还哭,眼泪都把海生给淹了。”
秦明月窘窘地拿着帕子擦脸,低着头也不出声。
等她净了面,兄妹三人这才又坐了下来。
“好了,跟我和大哥说说你和那安郡王之间的事吧?怎么你就成了那前河东总督的义女?”
秦明月正想说她一直没办法露面,祁煊不是来说过这事嘛,却被秦海生打断:“二哥不听别人说,只想听你说。”
顿了一下,他面容变得复杂起来,“是不是他逼迫你了?”
望着他担忧的眼神,秦明月忍不住有些羞涩地摇了摇头,小声道:“他没有逼迫我,他是个好人。”
接着,她就将她与祁煊之间的事,大略了说了一下。
自然是去糟粕,捡了好的说,若是让她大哥二哥知晓这人早在苏州的时候,就对她纠缠不清,恐怕会对他产生不满。如今她和祁煊既然已经挑明了,自然不想多生误会。
听完后,秦海生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这安郡王是个心有大义之人,虽是声名狼藉了些,但他能不在乎咱们的身份,为了娶你做出这么多事来,也算是对你有心了。”
一听这话,秦明月又忍不住红了脸,甚至心里还有些按下不下的甜意。
秦明月的事说完,自然就轮到秦凤楼要做官的事了。
对于大哥要做官的事,她惦记了整整一个下午,此时自然忍不住问了出来。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她二哥秦海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张太乐署乐正的任命状,之所以说秦凤楼要做官,俱是因为此。
本来秦凤楼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听到这茬,忍不住就出声道:“海生,这事大哥不答应,这本是你的委任状,你怎么能给大哥?!你一直与我僵持不下,如今月儿也在,咱们就把这事好好说道说道。”
听了这话,秦明月才知道原来这事还有待商榷,她忍不住问道:“对了,二哥,你这张任命状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要知道——”
接下来的话,她并未说,秦凤楼和秦海生也知道其中的意思。
要知道他们可是贱籍,贱籍之人是不能做官的。
这才是秦明月一直惦在心中的事,一年之前她和大哥还为着自己的身份而悲愤着,他们之所以会来京城,恰恰就是为了想改变自己的身份。
其实让秦明月惊诧的并不是改变身份,打从朝廷那边默认她为前河东总督胡成邦之女,她户籍上的身份已经变了。因为这事,她还特意地问了一下祁煊,祁煊说这事不用她操心,户部那边会有人办的。
她甚至还想,等这阵子忙过了,看能不能拖祁煊帮忙,将大哥二哥和念儿他们的贱籍给除了。她觉得这种事对祁煊来说,应该不算是难事,所以她并不惊诧,她惊诧的是为何他二哥能弄来一份吏部发下来的任命状。
难道说是祁煊给办的?可她又觉得不是,以那人的性格,他若是办了什么事想讨好她,早就嚷嚷给她知道了,怎么可能忍得住。
那既然不是祁煊,又能是谁?
她忍不住地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脸色不禁怔忪起来。
秦海生似乎感觉到妹妹多想了,笑着对她道:“这事具体的来龙去脉,因为二哥曾答应过别人,不对外道出,所以小妹你就别问了,你只要知道这任命状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就好。”
“可——”
望着那张熟悉的脸上有些陌生的笑,到底秦明月没有将之后的疑问说出。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问。
秦海生这才扭头又对秦凤楼道:“大哥,这委任状上面又没写名字,你来做这个官,与我来做,又有何区别。不过是个从八品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你我兄弟二人还推来让去什么?且这太乐署乐正本就是掌乐之官,你是我大哥,难道不知道我的底子?让我唱戏可以,这音律之事我又不通,总不能去了让人笑话。”
这倒是事实,秦海生从小在唱戏之上天赋惊人,可在音律之上,却是从未涉足过。也是有秦凤楼美玉在前,再加上秦海生着实抽不出空来学这个,他的所有时间都奉献给了学戏上。
莫名的,秦凤楼显得有些焦躁,他来回不停地踱着步,时不时看秦海生一眼,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终于,他狠下心来,一咬牙道:“海生,你告诉大哥,你有没有……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秦海生仿若未觉,依旧笑着。
秦明月仿若被针扎了一下,忍不住道:“大哥,你别问了!”
可一向疼爱弟妹,甚至从不会咄咄逼人的秦凤楼,今日却莫名固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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