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样子最好看。”
“要说你嘛?”他声音拉的长长的,故意要吊她胃口。
“我什么时候最好看。”
他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我觉得。”
她点点头,等待他说重点。
“你不穿衣服的时候最好看。”
这样轻薄的话,他竟然也可以用如此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
“亏你好意思说出来。”
“那要我说什么,难道说你不穿衣服的时候还不如穿衣服好看。”
“讨厌啦。”她两只小手胡乱的凿着他的胸口。
恒允抓住一只小手,握在手里揉搓道:“父皇今日很高兴,见我们和好了。曼婥一直黑着脸,也真是……”
他本是想说好不容易生下世孙,没想到还是不被公公待见。但是他们两个都不谋而合的不要在对方面前提起和孩子有关的任何事情。
“其实她也不想的,再骄傲,也要在公婆面前装出高兴的样子。今日大概是实在装不下去了。”
“父皇就是疼你,还是看你心眼实,为人厚道。”
“我哪里有,曼婥现在这样也是被我害的不浅。”
“厚道不厚道不是以此而论。为自己耍心眼就是不厚道,为别人耍心眼就是厚道。”
她捶着他胸口道:“真有你的道理,这样的歪理邪说亏你说的出。不过按你这样讲,你身边的亲信,都是有情有义之人了,至于你,大家忙活来忙活去都是为了你一个,利欲熏心的就只有你了。”
“佛祖云,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不牺牲我的名节,如何有你们的忠义之名。商纣王若是不杀比干,比干怎么成千古忠臣典范。”
“妾要谢王爷成全之恩了。”
“你说呢?”
含藜昨夜晚睡今日早起,在宫中拘了半天早累了,躺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前几天娍慈同我说要我好好对你,说你为了我做了好些事情我却不知道。”
她含含糊糊道:“她也是实心眼的人,曼婥就不会这样说。”
恒允犹豫了一下道:“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
“嗯。”
“哀家是如何愿意收你为义女的。你家里同他们似乎是不能再远的远亲了。”
“你想知道这个干嘛。”
“好奇啊,尤其我自己妻子的事情我竟不知道。”
含藜听他提起这件事情,睡意全无,睁开眼睛认真道:“你真的要知道?”
恒允点点头。
“难道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自然没有的。只是总是不愿意提起,可是天长日久早晚你要知道。”
她从他怀里移开,转过头去背向着他,似乎这是一件很认真的事情,不是寻常亲昵打闹,要分开些距离才显正式。恒允的好奇心因此更重了。
“我姥姥是哀夫人姨娘的远方表亲,说是亲戚,其实八竿子也打不着的。”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好像要感慨自己的家世。
“然后呢?”
“我父亲一生淡泊,考了两次也未考中,心中也无功名之心,日子虽然清苦,过得下去也就安贫乐道再也没有考过了。”
“他过世后家中的日子越发难过,母亲带着我和哥哥。不过似乎禀呈了父亲的品性,日子再难,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不必饿死,也都是开心的。我很钦佩我的父亲,他可以一生安于清贫,并且深深的感染了自己的妻子和子女。无论多么贫苦的境遇里,都可以保持一颗宁静乐观的心态。他和你父皇很像,但是又不完全的像。父皇对于一切的忍耐和宽容出于无奈,但是他活的并不快乐,而我父亲,一切的苦难面前他都可以从容,并且时刻找到难以置信的快乐的理由。”
“他过世的时候只有三十二岁,临死的时候笑着对我母亲说‘不必哀伤,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死了,保佑你可以改嫁再找一位如意郎君,没准比跟着我受苦要好。’对于他的早逝我很伤心,但是并不为他而难过,因为我知道他可以说服他自己怡然的接受命运的残酷。”
“老泰山是伟人,能够乐天知命将一切不幸转化为快乐,世间没有几个人。”
“本来我以为我和父亲最像。不是都说男肖母,女肖父吗?又或许因为哥哥是家中独子的缘故,他很希望有朝一日有所作为,令母亲和我活的更好些。直到那一年,丁香花开的早晨我遇到你和郝琳宫,一切都不同了。”
含藜缓了口气又道:“你相不相信,冥冥之中,好多事情都是注定的。”
恒允摇头道:“父皇总是和你一样的口气,他一生经历太多,我想我还没有到年龄。”
“我却觉得是,至少你我之事如此。”
“何以见得。”
“那天你一定当我是乡下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看都不屑看我。不过也没有错,我确实就是。”
放在平时他一定要反驳,否则她也就会以为他默认。不过此刻不同,他知道她不想有不必要的打断。
“知道你的身份以后我一直很苦恼,那时候我从来没有介意过郝琳宫,因为我知道,你我天地之别,注定无缘,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对我来讲没有什么差别,因为我都不会有希望。但是恰恰在第二天就有了转机。”
“什么转机?”
恒允的兴趣越来越大,好像真的透着微妙的天机。
“就在第二天,我娘和我讲娘家有一方显贵的远亲要在这边小留一阵,要带我去府宅里投奔。那年大旱,粮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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