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
“儿臣在。”李晓立在圣人旁边,笑的答道。
圣人指了指下面跪着的赵怀信:“朕前头的话暂且不提,赵家这孩子既然毛遂自荐了,你便与他切磋交流,年轻人总要勇于尝试。”
“儿臣遵旨。”五皇子道。
话毕,圣人才恍然记起赵大人和赵怀信还在地上跪着,赶紧说道:“爱卿快快平身,这一高兴倒是把朕闹糊涂了。”
此时,被竹丛屏障掩去的顾青竹心中是惊涛骇浪,眼见者五皇子请赵怀信他们一道往东边的金明池走去,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不少年轻人,坐席一下子空下泰半。
她半张着嘴,嗓子中想挤出些声音,可半晌都毫无办法,脑中一遍遍过着赵怀信说的那话,而后忍不住咬住嘴唇,撑了许久才稍稍缓过点劲儿。
高旭比她也强不了多少,对赵怀信如此堂而皇之的在圣人面前表露心迹简直震惊!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就能无缘无故的说了那种话的?
圣人、皇后娘娘还有那些朝中重臣没去看那热闹,皇后娘娘温言说了几句旁的话,众人明面儿上又恢复了先前觥筹交错的热络景象,方才那点小插曲像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高旭皱眉,刚想找个伺候的宫女打听情况,对面却见傅家大公子稳步走来了。
“青竹。”傅长泽依旧穿着他喜好那种朴实无华的长袍,面色少有的冷肃。
顾青竹朦胧胧的回了神,看见他后欠了欠身,张嘴轻轻喊了声:“长泽哥哥。”
傅长泽看她被惊呆的样子,脸上郁色倒少了些,朝高旭做了个请的手势,低声道:“高公子,两人请随我过来。”
两人被傅长泽带回侧殿,顾明宏一眼便瞧着顾青竹面色不对,担心的问起原由,可无论是她或者高旭,在墙边听了个半半截截,自己还迷糊着,哪里和人说的清楚?
亏的碰上了傅长泽,素来心细稳重,一行人挑了个避人耳目的地方坐下,屏退了宫女,他才道出了来龙去脉。
其实宴席一直进行的顺畅,这次赏荷的意图大家都心知肚明,故而圣人开口提起要张罗几位皇子婚事时,也没甚意外。
往年类似的宴席大大小小很是常见,小辈们对诗作画,均是些清风雅韵的爱好,姑娘公子凑在一起,看对眼儿再与长辈沟通,兴许就千里姻缘一线牵了。而皇子皇孙的大事,一般由皇后娘娘主持把关,圣人如若见着欣赏的,偶尔也会保个媒,总而言之,还是私下里运筹的多。
可今日偏偏就有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始作俑者却是向来以腼腆著称的吏部侍郎之子王青。
这位王公子自小与瑞和县主有些交情,算得半个青梅竹马,可胆子却小,李淑本是个傲慢果敢的女子,时间久了,王青便对她有了期许,希望能迎娶县主。
瑞和县主收到过他的赠礼,俱是按着自己喜好千辛万苦寻的东西,县主无意便退了回去,有些花卉果子之类的不好退,就让丫鬟看着处理了。是以谁都没想到,在众人消遣时,王青鼓足了勇气向圣人请求,给他次向瑞和县主表露心意的机会。
李淑的婚事自然也是这赏荷宴的目的之一,且先前宴席从来没有人主动请缨过,圣人饶有兴趣的问了他,想怎么表示呢?
王青便让宫女替他将软席上放的卷轴拿来,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副雪中图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张画作无疑是出色的,山间白雪皑皑,石头小径绿松萝,一名撑伞的妙龄女子正出现在画中央,火红长裙像是要把这冰天雪地融化一般,她只有个背影,身段与瑞和县主有八分相似,身后是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子。
意境悠远,让人一眼便记住了。
圣人抚掌大笑,连皇后娘娘也喜上眉梢,便随口问了瑞和县主,这画是否收下。这种场合再有心,也不会有人出言为难姑娘家,收不收画跟同不同意婚事是两码事。
瑞和县主尽管不喜欢那王青,但被众人瞩目的感觉却不差,她心头一动,四两拨千斤的笑道:“君子六艺研习书画乃立身之本,王公子若真有心,能否帮本县主采摘一朵金明池的荷花?”说着余光暗中打量着赵怀信,顿了顿继续道:“这金桂园旁的池子原先有座石桥,拆卸之后只剩了桥墩隐在水底,如果能踩着这些桥墩摘来池中红色最饱满的那株,这画本县主便收下了。”
这活儿说难不难,说简单却也不简单。
且不说红色最满的怎好辨认,即便看出来,能站在桥墩上够着的花朵也是有数的,万一碰见个隔得十万八千里,毫无船只等物什相助,单凭肉身凡胎如何去采?
也不知瑞和县主从哪儿找到这种刁钻的试炼,众人尚未开始思考,王青却毅然决然的答应了,毫无半点犹豫,干净利落的决断让圣人都忍不住刮目相看,频频对王大人说教子有方。
王青的态度在于一个‘求’字,瑞和县主身份高贵,有人争相求娶犹如锦上添花。
皇后娘娘打发人去在池边泊好船只,说是那么说,护卫安全仍最重要的,正当几位公子争先起身虽王青去荷花池时,圣人却无端转了话锋,捋着胡子打趣起自家儿子:“老五也老大不小了,瞧瞧人家,该出手时就出手。”
五皇子李晓点头应是:“父皇教训的是。”
圣人点了点他,摇头道:“京师未出阁的闺秀差不多全在这了,别让朕为你操心,好姑娘那么多,你也该考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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