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是不是?我知道你也喜欢那个女人,既然喜欢那就去追她呀!我再告诉你一遍,她一直喜欢你,她六年前就暗恋你!”
颜妤转向席至衍,终于体会到报复的快感,原来让别人痛苦是这样的快乐的一件事情……她从包里拿出一本封皮已经泛黄的笔记本,她将那本笔记本狠狠地砸在席至衍身上,“你自己好好看一看!她六年前喜欢的就是沈恪,从头到尾她喜欢的都是沈恪!”
六年前……房间里的两个男人一时间齐齐怔住,连素来淡定的沈恪都捉住颜妤的胳膊追问:“小妤,你说什么?”
席至衍强忍住心头的剧烈波动,将那本笔记本捡起来,颤抖着手指翻开。
那是一本日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那是桑旬的字迹,曾经在判决书和笔录上见过无数次她的签名,他认得。
席至衍突然生出一股奇怪的预感,连他自己都被脑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所惊讶,他恐惧得几乎不敢看下去。
可他还是将这本日记翻了下去,桑旬的日记大概同她本人一样无趣,每天的日记内容无外乎是日程安排和学习计划。
只是后面的内容逐渐生动起来,桑旬开始在日记里记录自己的情思,她每天都记录下那个“他”今天和她说了几句话,有时那个“他”对她笑一笑,她都要用上一页纸来记录。
席至衍继续翻看下去,直到看到后面一页,整整的一面都写满了沈恪的名字,旁边还画着一个男人的q版头像,不用想也知道是沈恪。
席至衍心中冒出来的那个想法正在一步步被证实,他翻到最后一页,只扫了一眼,便惊得将手中的笔记本都摔了。
她不是凶手……她真的不是凶手!当年的事情不是她做的!
席至衍只觉得心中一片混乱,太多的信息挤压在脑中几乎要暴躁,他没有办法再思考多余的事情,他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找到她!找到她!
他站起身来,不顾刚才身上还被颜妤泼得一片狼藉,当即便拿了车钥匙,跌跌撞撞的要出去。
“你要去干什么?”颜妤张来手欲拦住他,“你不准走。”
“给我闪开。”他咬牙,一把将颜妤推到旁边,然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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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三岁就开始开车,驾驶技术一贯精湛,偶尔还会和狐朋狗友到山上去飚几圈,可今天才倒车的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接连蹭了三辆车,顿时停车场里警报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真的不是她,当年的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席至衍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翻腾着,他不知道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不是她做的,她从没害过至萱,她不是凶手。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傻的女人……她居然坐了六年的牢,前途尽毁,声名狼藉,甚至被他肆意地羞辱和折磨。
发现自己爱上这样一个女人,他曾经那样绝望过。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值得被爱的?
现在他有答案了,那答案太过确切。
席至衍握住方向盘的手使不上力气,他的心中有太多的情绪需要宣泄。
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到底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
他恨了她六年,报复了她六年,六年的牢狱之灾都不能解他的心头恨,他甚至在她出狱后还一再地羞辱折磨她……
他突然觉得心口发紧,几乎无法呼吸:他羞辱折磨她那么多次,那个时候她是怎么想的?她是觉得恨还是觉得疼呢?
他将车子一路开到桑宅,此刻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在外面捶门。
有佣人来开门,问他找谁。
他双目通红道:“我找桑旬,让她马上出来。”
也许是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佣人立马说:“二小姐不在家里。”
他就像一只绝望的困兽,只觉得再多一秒钟都无法再等下去,当即便抓起对方的衣领,“她去哪里了?她到底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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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沈恪电话的时候,桑旬刚和樊律师一同从咖啡馆里出来。
毕竟在前一刻还谈论到这个人,此刻接到他的电话,桑旬简直有一种被抓包的羞耻感,不过她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的沈恪此时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淡定从容,声音里有无法忽视的焦虑与急切,“他现在和你在一起?”
桑旬思考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沈恪话中的“他”指的是谁。
那天晚上的事情还在她心里挥之不去,那晚她是和席至衍一起离开的,之后两人都未再出现过,沈恪误解两人的关系也正常……况且,甚至他根本算不上是误解。
桑旬只能转移话题:“你找我有事?”
她听见沈恪的声音居然在微微颤抖:“你现在能和我见一面吗?”
也许是沈恪这个旧日上司的余威尚在,桑旬根本没考虑过自己还有拒绝他这一选项,当下便说:“可以……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几秒,这才听见沈恪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待着别动,我过来找你。”
挂了电话,樊律师看着她,笑道:“还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对方眼里的调侃意味这样明显,桑旬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我要见个朋友,你先走吧。”
沈恪来得很快,他坐下的时候甚至还在微微喘气,以至于桑旬怀疑他是一路跑来的。
“你找我有事?”桑旬喝了一口咖啡,强自镇定道。
“桑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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