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衣物能感受来自他掌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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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半,去机场的路尚不拥堵,车子开了四十分钟便开到了,楚洛帮她将行李从后备箱里拿出来。
说是行李,其实只是一只二十寸的小箱子。桑旬的一切,便在里面了。
楚洛说:“希望你在那边过得开心。”
桑旬忍过那一阵泪意,说:“我会的。”
楚洛拍拍她,满脸温柔的笑:“你进去吧,再见。”
“再见。”
这座城市呀,载满了她最快乐肆意的青春回忆,亦见证过她最孤苦无助的黑暗时刻。
她初来时意气风发,离开时却一身风霜,黯然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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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至衍一连几天都在家里睡觉,公司的事情也不闻不问,直到下午的时候颜妤特意到家里来找他。
他套了件衣服便出了卧室,颜妤坐在餐厅里,一边哼着歌一边将打包带来的饭菜放进干净的碗碟里。
席至衍听见,笑了笑:“怎么心情这么好?”
颜妤抬起眼来看他,却并不回答,只是说:“晚上陪我去看电影。”
“好。”席至衍应道,“看什么?”
“不告诉你,反正你每回都在影院睡觉。”
席至衍笑笑,没再说话。
两个人这样大概就算是确认关系了,连颜妤都觉得荒诞,相识这么多年,她一直觉得他就像一只风筝,别看飘得那样高那样远,可线却是在她手中的。
桑旬的出现让她不安,她预感到自己要是失去这个人,所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放下矜持,只为重新拽紧手中的线。
颜妤想,她还能怎样呢,她知道他心中被那女人占了一席之地。她想放自己一条生路,于是告诉他那个女人要出国,如果席至衍要去追,那她也势必将断得干干净净,不再给自己一丝幻想。如果席至衍现在不去追,那她便可以确定,他以后也不会再去找那个女人了。
晚上去相熟的西餐厅吃饭,一进门便有侍应生送上一捧大马士革玫瑰来,是一早从保加利亚空运过来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点点露水,粉白色的花瓣边缘洇着一点鲜红,十分漂亮。
颜妤知道是他订的,嘴角弯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漫了。”
席至衍侧头看她,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席至衍看着颜妤,她的脸庞美丽,长长的睫毛搭在下眼睑上,就像振翅欲飞的蝴蝶翅膀。
他僵住几秒,目光划过她嫣红饱满的嘴唇,最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晚餐的气氛不错,两人各怀心事,却又有意迎合对方,外人看来便是一对恩爱情侣。
出了西餐厅,大街对面广告屏幕传来新闻主播沉重严肃的声音:“……本台最新消息,北京时间今日11点20分,一架隶属于墨西哥航空公司的波音七四七客机由北京起飞飞往墨西哥城,由于天气恶劣,飞机在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继续飞行……目前救援队已在失事海域附近展开搜救工作……机组人员及乘客共计一百六十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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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妤十分惊讶的发现,自己在乍一听见那条新闻时,第一反应居然是松了口气。
她猛然惊醒,被自己心底的阴暗心思吓到。
颜妤知道自己是被爱蒙蔽了双眼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心机和手段,可她从没想过要用另一条无辜生命来换来一份安稳的爱情。
她固然是讨厌桑旬,可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日子是她选的,航班也是她挑的。
她抬眼去看身边的男人,席至衍也转过头来看她,他的眸子黑漆漆的,没有一丝波澜,可颜妤知道,在那平静底下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席至衍声音平静的发问:“她是坐这趟航班的吗?”
颜妤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着,她不敢回答,扭头避开他的视线。
席至衍居然是少见的好耐性,他又问了一句:“她是坐这趟航班的吗?”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必问,他们都清楚,从北京飞往墨西哥城的航班,每天只有这一班。
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回答,席至衍也不再问,转身就要离开。
颜妤红着眼圈拦住他:“你要去哪里?”
席至衍将她推开,径直走了,只留下颜妤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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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至衍打电话给王助理,让他去联系机场和出入境管理局,去查桑旬到底在不在那趟航班上。
挂了电话之后,他又一路开车到了医院,直奔桑旬继父住的病房。
杜笙看见他来,默默站起身道:“那五十万——”
席至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桑旬是不是在那班飞机上?”
杜笙听不明白:“你说什么……你先放开我。”
席至衍只觉得一股火在胸腔里猛烈地燃烧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病房里又走出来一个人,是桑母。
桑母看见他,和从前一样的畏缩害怕,整个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从前他十分乐意见到桑母这幅模样,谨小慎微,终日惶恐不安。
如果不是这样,当年他又怎么能那样轻易的就吓住桑母,让她断绝了向桑家求援的念头。
可此刻他却觉得眼前妇人这副畏缩模样是前所未有的刺眼,他松开杜笙,走到桑母面前,提高了音量:“桑旬是不是在那班飞机上?”
桑母被他双眼通红的模样吓到,虽不明就里,但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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