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书对着欲哭无泪的四方发狠道,沒啥儿呀,不就是想多挣点儿钱嘛,现今儿,神庙也立好哩,东山再起的机会有的是,不在这一时,也不用在乎这仨瓜俩枣的,你们都记住喽,他李振富这么绝情寡义,就是条板板正正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呢?一旦哪天落到咱手里,就齐了心地往死里整,谁要是心软可怜,谁就不是我李振书的子孙后人。
四方眼泪汪汪地问道,现今儿,咱可咋办哦,饭店沒哩,我还能干些啥生意呀。
振书安慰道,甭急,甭急哦,你就先在家里定定神,顺顺气,帮衬着料理料理地里的活计,我都替你琢磨好哩,就是眼前火候还沒到呢?一等到了,你照样比别人强,日子也照样比别人家红火。
四季也在旁帮衬着劝道,弟,甭愁哦,咱家现今儿不比往日哩,凄惶的日子已经过去哩,有了庙子,就等于咱家院子里栽下了棵摇钱树,想咋样抓钱,抓多少,全由着咱家人说了算,就像这次建庙吧……
四季的话还沒讲完,就被振书厉声制止住了,他狠狠地教训道,这次建庙咋啦!这次建庙,咱一大家人费尽了心思,出尽了力气,流尽了血汗,就是为村人着想,为全天下人着想呐,四季往后讲话要把好自己的嘴巴,别不知好歹地顺口胡说八道,咱问心无愧,外边那些嚼舌根子的人可不是这样想,人言可畏呀。
四季知道,自己一时意气用事,说话沒有顾及后果,幸亏是在自家里头,要在搁在外头,还不知要惹出啥麻缠事呐,他立马紧紧地闭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乱说乱讲。
四方不知就里,还傻呵呵地追问四季道,哥,这次建庙咋啦!
振书摆摆手道,还能咋儿,最终建成了呗,这些都不关你的事,先安顿好自己要紧哦。
四喜一直微笑着,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就是不吱声。
振书不放心地问四喜道,你想啥儿呢?咋不讲话呀。
四喜笑道,爹,还有哥和弟,你们都别急慌呀,人的命,天注定,是强求不得的呢?该着是你的,就是拿块磁瓦拼了命地刮,也是刮不去的,不该是你的,你就是日里夜里搂在怀里含在嘴里,到时也是一场空,弟自小就有福相儿,人又厚道实诚,一辈子都不会吃苦受累的,还能攒得住财,享得住福,今年是三弟的本命年,一切都要安稳慎重着点儿,一旦过了今年,三弟的时运就來哩,今后,一年会比一年强呢?
四喜的话,着实把四方说顺了气,他的心情渐渐好转起來,脸面上的愁云晦气也慢慢驱散了,他说道,哥,我听你的呢?待安稳地过了今年,我再想法去做些啥营生,总不能就这么硬挺干耗着,过今后的日月吧!
振书见四方终于解开了心里的疙瘩,心下稍稍松了口气,此时,他的牙隐隐地疼了起來。
初时,他还不太在意,谁知,到了傍晚,牙疼得越來越厉害,他硬挺着,以为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是,整整一个夜里,他抱着腮帮子翻來覆去地折腾了一个通宿,沒有睡上一丁点儿的囫囵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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