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杏回话道,也沒啥大碍吔,柱儿也大了,见娘要改道,心下有想法也是自然的,我都跟他讲说通了,婚事该咋办,还是咋办,只要跟茂响讲明白,明后年一定要给他起座新院落,柱儿老大不小的了,也到了提亲娶媳妇的年纪了,别现时抓瞎就行。
茂响一口答应下來,他拍着胸脯保证道,今后,我拿柱儿跟杏仔沒有俩样,不仅是他的新屋,就是他的婚事,我也一并包办哩。
木琴又把茂响、满月和柱儿叫到了酸杏家,把这些事体一一摆说开來,征得每个人同意后,才形成了个统一意见,这样的做法,既给柱儿吃了颗定心丸,又能让茂响明白自己肩上担负的责任,更要有个放心的证人,以防日后生出不愉快來。
应该说,茂响和满月的婚事,木琴处理得极为谨慎小心,考虑得也周全,做到了洒水不漏,不仅茂响和满月说不出啥儿來,就是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村人,也是首肯赞成。
在木琴与茂生踏上南京之路的前两天,茂响与满月终于举办了一场不伦不类的婚礼。
所以说不伦不类,是因为俩人的嫁娶过程极为特别,打破了小山村保留的所有习俗礼仪,在杏花村几百年的岁月里,恐怕是独此一份的。
如果说,满月改嫁,茂响娶亲,新屋却是满月的,茂响被迎进了人家的门槛,就如同茂响倒插门,进了满月家一样,若说是茂响倒插门,茂响的姓氏不改,身份也不变,婚事操办的主角,以及所有礼仪流程和费用盘点,包括摆席待客等等,全是宋家的茂生木琴两口子主持操办,这种别开生面的婚事,让杏花村的老老少少们大开了眼界,村人都赶上前去,围在门前,伸长了脖颈,围观着这场难得一见的稀罕景儿。
婚礼安排在早上举行,这与京儿和叶儿的婚事极为相似,此前,满月就曾问过酸杏,说俩人都是二婚,是不是就得在下晚儿举办呀,酸杏跟木琴碰了一下头,问她的意见,木琴坚持在早晨办理,依旧是给京儿和叶儿办理婚事时的那句话,什么头婚再婚的,要我看,都是新婚,就得喜事喜办,于是,就定下了在太阳刚出山的时辰举办婚礼,为此,茂生还专门去求教振书,叫他给查个良辰吉时,振书在知晓了木琴的意见后,当即着手查看,定下了辰时三刻的吉时。
有了京儿和茂响爷俩的先例,杏花村从此改了百年不动的规矩,凡是再婚的喜事,全部从下午挪到了上午举行,跟初婚的年轻崽子们一般无二地操办喜事,甚至连喜事的流程都一摸一样,不再有什么人为偏差,应该说,这是一件合人心顺民意的好事。
俩人过门的唯一不同之处是,满月不出门迎亲,由京儿和人民等几个崽子陪着茂响,踏着吉时的钟点,进到满月院子里,俩人象征性地搞了个简单仪式,便送入洞房了事。
接下來,茂生和木琴就张罗着摆席待客,因为沒有明显的主客之分,也便沒有了主席客席之别,木琴在自家东西两院里摆了几桌席面,把村里各姓氏家族的长辈和平辈人请了來,一同喝了喜酒,就算把俩人的喜事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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