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正一步步地紧逼上來,渐渐袭近了眼前,木琴却对此一无所知。
在灾祸來临前的有限时间里,她正加紧步伐,铺排着茂响的喜事和村里卖杏的大事。
茂响跟茂林对决后,狼狈不堪地回到木琴家,茂生惊讶万分,一个劲儿地追问茂响,是咋的了,跟谁人打架了,茂响杀死也不讲,他只是敷衍道,自己滚在河里咧,沒有打架呀,这样的谎话,连茂生都骗不过,何况是木琴。
木琴很纳闷,却又不好当面穷追猛问,闪了茂响的脸面,但是,她完全可以肯定的是,茂响与人打架了,估计厮打的程度很不一般。
第二天,木琴在路上被雪娥截住了,雪娥哭诉了茂林和茂响打架的事,说茂林被打得下不了床,要木琴替她作主,木琴大感意外,她说,他俩平日里好好的,咋就会动手打架呢?雪娥也讲说不清,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泣,木琴赶紧去了她家,果见茂林躺在床上,满脸伤痕与茂响的一般无二,木琴就问俩人打架的原因,茂林当然不敢说出实情,他吱吱唔唔了大半天,只是推说俩人一言不合就动了手,也沒有多大事吔,木琴心下疑惑,她觉得,俩人对打成这副样子,沒有十分利害地冲突,是不可能下这样的死手的。
正疑惑着,满月也在村里截住了木琴,并把她扯进了自己的家门,满月守着木琴的面,一点儿都沒有隐瞒,她把茂林当年如何对自己动了歪心思,又如何因了她与茂响好而在调地时使坏,又怎样惹得茂响生了一肚子气等一系列的事体,原原本本地讲给木琴听,末了,满月竟以亲妯娌的架势,求木琴替她和茂响做主,不能叫外人白白欺负了呢?
木琴听明白后,气就不打一处來,她先是生气茂林,狗改不了吃屎的劣根子,自己守着婆娘娃崽儿一大群不说,还吃着碗里看着盘里占着锅里的,满月都到啥时候了,就要改道嫁人了,他还贼心不改,淫心不退的,连个畜牲都不如呢?同时,她也生满月和茂响的气,满月明知茂林一直惦记着她,还有过一场纠葛,当时就应该挺起腰杆來绝了他的淫念,即便绝不了,也应该闷进自己肚子里,怎能跟打得火热的茂响讲呐,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是争风吃醋的主儿,为了自己女人,刀子都敢捅,火枪都敢用的,你满月活了这么大年纪,难道不知晓么,还有茂响,才來了几天呐,脚跟子还沒扎稳,就开始寻事打架,挑动不安,看來,他是长就的骨头生就的命,旧病复发了,再怎样伪装,也装不了一时半刻的,木琴不好对满月发火,毕竟一个寡妇人家,这么些年來孤儿寡母地过日子,木琴实在不忍心再叫她伤心掉泪,但是,茂林和茂响俩人却是饶不得的,不趁机给他俩点儿颜色看看,说不定今后还要弄出啥样的景儿來呐。
木琴什么话也沒说,出了满月家门,抬腿便再次跨进了茂林家的门槛,当着雪娥的面,木琴摆出了支书和家族嫂子的身架,把茂林七十三八十四的狠狠数落了一顿,她当然不会把俩人打架的原因挑明了,但如刀刃一般的话语纷纷砍在了茂林亏虚的心坎上,训得茂林大汗淋漓,却又吱声不得,撇下灰头土脸的茂林和惊呆了的雪娥,木琴又赶回自己家中,她把茂响堵在锅屋里,又是一顿夹抢带棒地训斥,茂响一声不吭,闷闷地受着嫂子的一顿猛烈磕碰,那阵势,连站在一旁的茂生都看不下去了,一个劲儿地替弟弟讲话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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