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闻言,很是愧疚不安地行礼领命,“皇阿玛息怒,都是胤礽做的不对,回去定然好生反省。”
而胤禩暗暗一扯胤禟衣袖,拉着他也跟着行礼,却因心中有气,那讨饶的话半分也说不出。
康熙自然明白,当下就冷哼了一声。便是见他们因着受伤,行礼动作都有几分窒碍,他也再无半点宽慰言语,往常那番赐药赐医以示仁爱的事也不做了,不一时就起身沉着脸甩手走了。
康熙一走,东方不败也不愿停留,起身也要离开。胤礽在对面看过来,脸上若有所思,欲言又止。东方不败心中冷笑,暗道莫以为仅是如此,今日只是开始罢了。
胤禩满腹心事,一看胤禟因多番动作之下脸色越加苍白惨然,又是一阵心疼,怕他也是心中感念担忧,便伸了手握住了少年的手,宽慰道:“莫担心……”
东方不败顿了顿,没有甩开,便被他牵着带往外离去。
有侍卫们进来,脸上神情肃然,开口便是依皇上吩咐护送太子阿哥们回去,说着就分了人过来扶他们几个伤患。胤礽和胤禩胤禟都明白这些人所谓的护送,实是有几分看守押行的味道。
出了营帐,东方不败环视了一圈,见外头康熙圣驾已回,先前胤祉胤禛等人也一个不见,莫名地,心中稍稍有几分失落。
不及多言,他们几个就被侍卫们用马车分别送了回营。明明胤禟与胤禩的营帐所在就隔了不远,但也是分开了两路,那严谨森严的布置就像是审问犯人之前不可让他们同处一地以防串供似的。
东方不败进了胤禟的寝帐,略作观察,这地方比及方才康熙起居所在是狭小低矮许多,但作为一个人寝居却是够了。里头同样铺就皮毛厚毯,中间用屏风隔开,前边一小半地方搁了矮桌団蒲做外间,转过了屏风,就是一具简易些的床榻,但也有帐慢围栏,另外旁的壁柜洗具也是齐全,还有一小柜子的书册文集等。
如此地方,被看守着过上一段时日,倒也不亏他。
营帐中还有两个小内侍,一个浅绿比甲的小宫女在,想来是先前就侍候胤禟的。那小宫女一见少年进来便急急过来要扶他,还未说话就红了眼睛,“爷,你总算回来了。”
东方不败皱了皱眉,不愿与这些人纠缠,莫说是让他们贴身侍候,便是留着他们在营帐里他也是不喜。这是长久以往的习惯,他身有隐秘,如何能让旁人窥探。因而只道:“我累了,你们都退下。”
那宫女一愣,急道:“爷,您身上受伤了,自然要人侍候,怎么能不留人呢?”说着眼中滚落几滴眼泪,又道:“便是不喜绿萝,换了小甲小乙也成。”
“啰嗦什么,出去!”东方不败哪有那等心思体贴旁人,一言两语便把他们几个都打发了。
等营帐中只余他一人,他才缓缓走至床榻边,疲惫虚弱地坐了上去。这一路回来,东方不败不敢显露端倪,因而那举止动作幅度也不得不顾忌许多,没得那人在身旁护着,身下那处的伤口恐怕又生生撕裂了吧。
东方不败探手触了触额间,果然是重又发热滚烫起来,他轻哼一声,转而用左手手指去探右手手腕的脉息,时而轻忽时而凝滞,用那医道的法子看是内外败虚伤口流毒之症。他吸一口气,缓缓挪动双腿,在床上做出盘腿打坐的姿势。可仅仅是摆弄成这般,就扯动了底下的伤口,险些让他痛昏过去。
东方不败稳了稳心神,暗恨此时他内力全无,连个点x,ue止痛的法子都不能够。他不愿那处又流出血迹污了衣裳,只得皱眉放弃了打坐的姿势,改为平直伸展地睡在床榻上。这练功的法门多种多样,但在身体内力浅薄甚至毫无根基时,那盘腿打坐的姿势是最易神智清明,让内息在体内筋骨流转无碍的。此时他无法可想,只能换了。
他躺在床上,忍住了身上疼痛,凝神默念心法,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隐隐进入那个玄妙境界,可此时伤重胸口抑郁,比及昨夜那份进展自然是大大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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