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看着眼前的惨状,只是吐出一口气,便扶着御案,慢慢顺着滑□体,坐在地上,一手撑住头。恼怒过后,好像有一丝后悔,他刚才说了重话,太重了。
永璜呆呆的站立片刻,才在小德子轻微的叫唤中回了神,淡淡道:“回府吧。”
小德子没有想到永璜会那么平静,这种平静一直维持到两人回府以后,但这种平静,却让人不安。
乾隆的话好似对他有了某种误解,但永璜却不想将那些话再在心里反复思量推敲了,感觉有些沉重,让他缓不过气。
真是相似的场景呢……永璜回到卧房,在桌边坐下,以手骨叩击着桌面,发出一声声清晰的响声,在静谧的只余下叩击声回响的气氛中,慢慢沉下思绪,脑海中清醒得好像被洗涤过一样,干净得让他的心情无所遁形。
“小德子,”永璜忽然开口道,待门外的小德子快步小跑进门,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脸上淡的好像没有血色:“传出信儿去,爷回府后便昏迷不醒,你去把钟御医带过来。”看一眼略显惊讶的小德子,永璜使了个眼色,带着警告。
小德子浑身一凛,急忙回了神,应了是,便退出门去,将房门小心关上,最后看到屋子里的永璜已经微微侧过头,脸色确实不好,透出一股子苍白。
——本章完——
☆、晋江独发
第六十五章
钟御医来得很快,进了房后,便和永璜关起门来说话,谁都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是待钟御医出来后,却是紧锁着眉头,脸色沉闷,行走间都带了一丝急切。
于是,继永璜在御花园被乾隆斥责辱骂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永璜伤心欲绝缠绵病榻的消息也疯传开来。世上本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何况这些消息也没人遮着掩着,一时以疟疾肆虐的仗势传开。
而钟御医快步走回房后,脸上的沉闷褪下,换上苦涩的笑意,嘴角塔拉下来,要有多苦逼就有多苦逼,这都什么事啊,皇上这是抽风了吗?原以为有生之年,只能见到皇上把大阿哥捧在心尖上的钟御医,一颗玻璃心默默碎了,果然皇上这是抽了吧,这次又是什么原因,到底闹哪样啊!要不要人活了!下回遇上老胡问问,哎!
永璜斜卧在躺椅上,靠在柔软的竖枕,伸手接过小德子递来的茶水,小小的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就刚才,小德子去请钟御医那会儿,他才要站起身来,眼前却黑了一瞬,差点站不稳了,幸好撑着桌子站住了脚,才没跌倒。
钟御医有言,情绪起伏太大,要戒躁戒怒。
永璜暗暗碎了一口,想起乾隆,登时又沉下脸,最后只是在心里叹息一声,罢了,先让他休息休息吧,累了。
看着面前恭恭敬敬的小德子,永璜的眼神在人身上打转,许久,才淡淡叫了声“小德子”,把手中的杯子递过去。
小德子庆幸着永璜终于不再是那副平静到过分的表情了,要知道,自皇宫回到大阿哥府的路上,他可是一颗心跳上降下的,怎么都觉得永璜那模样,跟心如死灰似的,现在这样,懒散舒畅,才是他家主子爷正常的模样啊!不过,这也是按寻常来说,今儿个大阿哥被皇上那般斥骂,无论如何作态,都不正常吧!小德子表示,他头大,想撞墙!
听到永璜叫唤,小德子急忙回神,伸手就要接过杯子,谁知就在他快要触及杯子时,杯子微微倾斜,直接向下坠落,却是永璜快一步放了手,在他的手与杯盏仅差一指距离之时。
眼看杯子就要落在地上摔成几瓣,小德子眼疾手快的微屈下膝,一手接住了杯子,却还是有茶水溢出,将地面晕染出一小片深色,连同小德子的手上也是沾满水渍。
永璜一皱眉,小德子忙跪下来,开口道:“是奴才的不是,没有及时反应,请爷责罚。”大阿哥这是心情不好吧,不然,也不会犯这种小错,小德子可不想触永璜的眉头,惹永璜更加不快,反正他皮糙r_ou_厚的,被永璜轻喝几声就过去了,而且,他家爷也从来没罚过他,好着呢!
“嗯,自己去领罚吧,”永璜低垂着眼帘,淡淡道。
一句话,就把小德子吓得睁大眼张大嘴,目瞪口呆,他……他绝壁听错了吧,抬头看看永璜,却见永璜看着他笑得戏谑。小德子惊得一颤,登时想哭了,如果罚了他,爷心情就好了,那他就去领罚吧。
小德子一咬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引人发笑,而永璜却在一瞬间的戏谑后,冷了脸,转口问道:“他之前找过你吗?”
不搭前言的一句话,小德子却懂,正因为懂,所以他登时浑身都僵住了,压着地面的膝盖传上来一阵冰冷,分散到四肢,小德子却一动也不敢动,他知道,他家爷早就知道他是暗棋,这是心照不宣的事,但这却是两人第一次摊开来讲,还是现在这种情况!
“回爷的话,奴才上一次见着皇上,是一个月前。”小德子低着头回答,这里的见面,带着另一种意味。
永璜闭上眼,任由思绪放空,一盏茶后,才睁开眼对着小德子道:“什么事?”
“皇上关心大阿哥的身体,就问了问奴才,”小德子斟酌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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