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萧宸的话音戛然而止,却是由自个儿的话中/gt;出头绪、隐隐猜到了些什麽。
孙医令不只是位德高望重的优秀医者,更是个知情识趣的臣子。就算打着关心自个儿恢复状况和真气作用的藉口,会来紫宸殿来得这样频繁、还刻意磨磨蹭蹭地一待至少半个时辰,显然不仅仅是因为「好学」而已……偏生他表现得这样古怪,父皇却始终未置一词;以萧宸对父皇的了解,与其说是孙医令的「好学」得了父皇默许,还不如说这事儿g本是出於父皇的授意。
换言之:孙医令是在作戏。
问题只在於为何要作戏,和这戏究竟是做给谁看的。
而前一个问题,萧宸几乎是才意识到孙医令诸般举动的玄虚,就已/gt;到了其间的关窍。
他与父皇同住紫宸殿,负责日常请脉的也都是孙医令。後者来得这样频繁,就算明面上打着的全是「为皇二子请脉诊治」的旗号,在旁人眼里也依旧存在着某种不能宣之於口的可能x。
──那便是帝王龙体有恙。
但萧宸很清楚事实并非如此。
且不说孙医令替父皇请平安脉时从未避着他;就说他与父皇日日同吃同睡,若父皇身子真出了什麽问题,怎麽也没可能逃过他的眼睛才是……尤其自打生生诀晋入大周完,便因意识到了其中隐藏的某个漏洞而神色一僵──迎着父皇依旧在等待他下文的目光,孩童踌躇半晌,终还是有些丧气地承认道:
「宸儿会这麽猜只是出於直觉而已,并不能肯定g里除了高氏一系的人马之外、是否有其他人也构得上资格『看戏』。」
「那你为何会往高氏身上猜?」
「因为大昭的的人既是萧宸,在他听来便是再真心实意不过的关心了……看着爱子故作严肃的模样,帝王心中一暖之余也忍不住抬手掐了掐那张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养出了一丝血色的软嫩面颊:
「还真吃准了父皇拿你没办法,嗯?」
「父皇关心宸儿,宸儿自也是关心父皇的。只有父皇身体健康,大昭才能越来越好。」
他会这麽说,除了前世y影的影响和单纯的关心,也是因为方才隐隐/gt;着的一点头绪。
萧琰进殿前便曾同g人问起过爱子的状况,自也清楚宸儿因孙医令之举起了疑心的事。故听着这番意有所指的关心,帝王当即明白次子必是猜出了些什麽,心下了然之外亦不由升起了几分「不愧为朕之麟儿」的自豪。
但顾及到爱儿身子,他几乎到口的探问还是暂时咽了回去,转而笑道:
「父皇的身体要顾,宸儿的身体也不能轻忽……有什麽疑问等会儿再谈。先用饭吧。」
「好。」
听父皇似乎无意隐瞒,萧宸点头应过的同时已是双眼发亮,对晚膳後例行的消食散步几乎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当然,为健康计,萧宸期待归期待,用膳的时候也依旧没忘记要细嚼慢咽。而这点细节看在萧琰眼里,只觉得小小年纪就懂得戒骄戒躁的宸儿怎麽瞧怎麽好,却是越发坚定了对爱子的信任与期许;而先前对应否让宸儿参与进某些事情的少许迟疑,亦就此烟消云散。
不过以萧琰的x子,就算已决定让宸儿知晓一切,也是不会明明白白地直接宣之於口的──因孙元清说过宸儿体内仅余少许残毒未除,已无需再像以前那样担心思虑过甚会损及g本,比起单纯将计画告知对方,自还是让宸儿自个儿动脑推测一番更能起到培养锻链的效果。
所以用过晚膳、父子俩一如既往地在紫宸殿内散步消食时,面对爱儿写满了好奇的目光,萧琰便以一个问句主动打开了话头:
「宸儿想问些什麽?」
「……父皇打算对高氏一系动手了吗?」
而萧宸沉吟了小半刻,终究还是决定以最直白的方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见他一开口便直指核心,萧琰眸间几许赞赏之色浮现,却没有直接回答爱子的问题,而是又回以了一句反问:
「宸儿因何有此推断?」
「因为父皇最近很忙;而孙医令的表现又有些奇怪。」
萧宸边回顾着边说出了自个儿方才的分析:「孙医令最近来得太过频繁,又老是找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在紫宸殿里耗着,一待就是好长一段时间……若无父皇授意,宸儿实在找不出他这麽做的理由。而目的麽,想来是为了做出紫宸殿里有人身子有恙的假象吧。」
「继续说。」
「虽然孙医令每次来紫宸殿的理由都是宸儿状况不好,但宸儿体弱也不是一完,便因意识到了其中隐藏的某个漏洞而神色一僵──迎着父皇依旧在等待他下文的目光,孩童踌躇半晌,终还是有些丧气地承认道:
「宸儿会这麽猜只是出於直觉而已,并不能肯定g里除了高氏一系的人马之外、是否有其他人也构得上资格『看戏』。」
「那你为何会往高氏身上猜?」
「因为大昭的天下要想稳定,收复镇北军就是当务之急……而要收复镇北军,自然就得先将高氏一系铲除再说。」
「你想的没错。」
对萧琰来说,以爱子的年岁和阅历,能从孙元清的反常和自个儿三年前告诉他的高氏之事里推出这些,就算有部份仅仅是出於猜想,也足够让人惊艳了。所以面对爱子似有些懊恼的表情,他的回应是一个满载着赞许的笑容,和爱怜地轻揉了揉孩童脑袋瓜子的大掌。
「你不能做出准确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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