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摘下了一颗星星虔诚地送给他。样式花哨却不女气,与顾旻的气质乍一看大相径庭,又有点说不出的味道,并不显突兀。
陆言蹊见他一言不发,眼底有光,伸手强硬地抬起顾旻的手掌,把那戒指带盒子一起塞给他:“拿着,我的意思你懂了,不许拒绝我!”
戒指还露在空气中,顾旻凑到眼底看,细长的眼角弯起,这下连眉梢都是欢喜,整张脸过分冷清的线条蓦地柔软不少。他把那枚戒指拿起来,往左手上一套,戴无名指稍显大了,中指却刚好,陆言蹊的意思很明显。
但顾旻想了想,说:“一点仪式感也没有——你自己说吧,怎么老让我猜来猜去。”
戒指都戴上了手还不放过他,陆言蹊涨红了脸,好似从没这么窘迫过。他到底算是经过大风浪,这点忐忑很快就被他自己压了下去,狠狠地捏了把顾旻的耳朵。
“得了便宜还卖乖!”陆言蹊色厉内荏,他望了眼墙上挂钟,想记住这个时刻,难得忸怩半晌,才正色说,“这个先买来你随便戴戴,等以后再……别找了,我专程要的盒子,没有标签也没logo,你说你好歹也从小衣食无忧的,怎么老爱精打细算——”
顾旻把那盒子翻来覆去看了半晌,一下被拆穿也不害臊:“我乐意嘛……”
他手上多了个东西,虽然不太习惯,心底却因此忽地雀跃了,胆子也大些,绕过桌子搂住陆言蹊,头靠在他肩上。
一股遗留的轻微硫磺味,还有烟草香,被水一沾反倒好闻了。顾旻深深吸了口气,轻声说:“我没想过还能有这么一天,但你刚才那么说,我发现自己还是挺期待的……路都差点不会走了,这么漂亮的戒指,你说买就买,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吓死人!”
陆言蹊摸摸他的头,被掏心掏肺的一番话激得自己按捺不住:“以前交往过的人大都好聚好散,没想过那么远,第一次买戒指,我挑了好久也没觉得哪个配你。最后托一个朋友的关系,找人定做的,全世界就这么一个,别弄丢了。”
顾旻侧头在他颈侧咬了口,含糊地说:“那你没有吗?”
陆言蹊说:“我没有,等以后……才好做一对的。”
他隐去的地方并不影响顾旻做阅读理解,陆言蹊比他想得远。顾旻握着那个盒子,一偏头就能被细小的钻闪得眼眶发热,他埋在陆言蹊颈窝,喃喃说:“没想过,我觉得你早晚要走,本来约你来是想……跟你说,但我怕你不喜欢我。”
陆言蹊抱着他后腰的手一紧:“怎么会,就差没天天挂嘴边了。”
“最开始的时候,你不是因为意外吗?还是同情?我知道秦总私底下说你在做慈善。”顾旻憋着一股气好几年,本来都快忘了,这会儿却不依不饶地想起来,“要不是你推荐,光华根本不来找我。你跟他打招呼,难道只为了约我看一场音乐会?”
那天他淋湿了,从里到外像只落汤鸡,被陆言蹊按在墙上亲吻。事后两人不提感情,陆言蹊说“我会补偿你”,顾旻点了头——不是个好的开端。
沉默后是一声叹息,陆言蹊板着他的肩膀,认真地说:“你就是容易想太多,又想不到点子上,有时候觉得你真是傻。”
“我一年到头也不会心软做几回慈善,遇到你那次真的是意外,着实有点可惜。当时我并没想你给我什么,更没想过……类似交易的东西。后来秦总误会,我也懒得澄清。不过得益于这个,我能有和你多接触的机会,不至于一朝冲动把你吓跑,我不想放手。刚开始是我的错,要弥补也是真心话,我不知道能做什么……没顾及你的自尊心,是我不对。”
陆言蹊道歉也道得没有水准,颠三倒四说了半晌,最后在顾旻迷茫的目光里,挑起往事,抚过他的脸颊,迟到好几年的话脱口而出:
“……我是想对你负责。别问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觉得在……今年,但应该比这早,我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爱你了。”
这话俗套得令人耳朵起茧,顾旻睫毛颤抖,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陆言蹊的手没动,抚摸他的睫毛,接着说:“本来想在你生日那天告白的,但我什么都没准备,怕你觉得不正式,又当作了玩笑,还是另外做了这个——其实今天也不太正式,穿得也随便,就当让你印象深刻了。”
温泉水适时地“咕嘟”一声,被抚过的眼角有点痒。顾旻闭了闭眼,突然问他:“刚认识的时候,圣诞节为什么送我玫瑰花?”
陆言蹊侧开头,使劲憋住不太严肃的笑来维持他的正经脸色:“说不清楚,我就是觉得,那个时候你走得匆忙,但应该有一束玫瑰花。”
鲜花配戒指,这是陆言蹊留洋多年产生的理解中要准备的必需物件,才好配上他几十年也难得说出口的一句我爱你。但他没穿正装,头发散乱,和室里装潢典雅却慵懒,一切不搭调,却又那么舒服。
他转身朝外走,顾旻连忙跟上:“怎么我们在这儿好久了都没别人进来?”
“贿赂了员工呗。”陆言蹊没回头,朝他伸出一只手,“你家老陆快穷得只剩钱了,急需小顾同学来填补一下精神世界。”
结果一句话惹顾旻想起了几年前自己私下对陆言蹊的那句怨怼,“这些该死的有钱人”,突然想和他计较了。于是陆言蹊没等来对方握住自己,反倒手被打了一巴掌。疼了一瞬,那只作怪的手又拉住了他。
他们走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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