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尖而有力的爪子和钩子一样的嘴。
事实上,我就是一只螃蟹,愤怒,眼睛暴起,生长着一对坚硬张狂而又锋利无比的钢钳,几乎要毁掉该死的人生,可是,谁不知在什么时候用蘸了盐水的尼龙绳将它们层层缠裹。
活着,让我觉得疼痛。
在离开他以及我跟他生下我们女儿的一刻,我觉得可以了,好了,我一定要堂而皇之的掌控自己的人生。我要为自己而活,为了因我而生的那一朵生命。于是,从此,我再也不叫姜心瑶了,我觉得自己的人生是胡乱堆砌起来的,走了那么久爱上一个只能给我一份黑色爱情的男人。二姐阿瑶也一直住在我的生命和心的暗处,终于在有一天,生完女儿不久,我去掉我名字里的“瑶”字,去户籍所改名为姜心。
我的名字是姜心。
可是那个时候,我离开了我爱的男人,离开了我熟悉的空气和人,独自带着我出生不久的女儿子心,奔向了另一个国度。去往美国西北部的新泽西州。
过去的这一段日子,我和我笔下的自己时时像在寂暗无助的黑夜里狂奔。
石缝间怯生的野草啊。
我决定延续我自己的口吻叙述下去,过去姜心瑶亦或现在的我,有时候写得难受,心脏隐隐作痛。我用我的心情去经历我的人生,有时候又觉得陌生,很多种画面刻骨铭心。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我的心麻木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去到另一个世界,我一刻不停着逃离,周围全是陌生狰狞的面孔,可始终也挣不脱梦魇。开怀大笑可以吗?一个人独居在屋子的暗处,播放一支悲凉的曲子,我和我的心情跟着悲伤的音乐翩翩起舞。
每个人都在活着,在这个世上独守着一颗心。只有自己才完全知道自己的心情,事实上就连自己也无法参悟自己真实的人生。
我用文字祭奠我过往的人生。
第二章:2哀求
姜心瑶一直长到一位名副其实的大学生,唯一不变的只是生活的滋味依然苦涩。
姜心瑶,我的人生去了大学,表面上看来,像每一个正常的大学生一样。
那个时候,我还是卑微的很。我在家里等候大学录取通知的整个暑假,你们是知道的,我的身份是田平的老婆。别人说起我时,有时候说姜心瑶怎么怎么样,有时候换成傻平的媳妇怎么怎么样,偶尔也会说姜老师的小女儿怎么怎么样。
我的父亲身体还是不好。那次病重以后,他就提前退休了,那一年他五十岁,或者五十三岁,我早已经记不得。不过,如果他能活到六十岁,他就可以按照正常的工资标准领我们那个地方乡村教师应得的退休金,对于他那种破落的人生和我的精明后母白桂花来说,算是种理想待遇。
我在家里的那个暑假,当然很痛苦,我每天都要跟田平睡觉,夏天,几乎一直都很燥热。我宁愿呆在白天。我会煮饭,大多时候是他妈煮,他们家搁上一点日子就会买鱼买肉回来改善生活,他们家有钱,伙食比别的山里人家好,不管是我亲阿妈在世还是后娘白桂花去到我家,我几乎没有亲手煮过昂贵的荤菜,一次也没有过,因为买鱼买肉的机会极少。马玉兰烧菜的时候,我就在一旁打帮手,洗菜,刷碗,她就很高兴,我不用烧锅,因为他家用煤炉做饭,还置了桶装煤气,一开火,“噗”的一下,窜腾起一股蓝色火苗,簇拥在灶口中央,炒菜的速度极快,那个东西,过了很久我才会用。马玉兰还去集市上买回好的布料子,其中一件米黄色缀白色的小花,她用尺带量了我的腰肢,臀围,去到镇上最好的裁缝师傅那里剪裁,自从半年前到了田家,我竟然胖了五斤。原来我太瘦了。现在,我的屁股上长了一些肉,圆圆的两小块,胸比以前大了一圈,原来瘦削的脸颊多出些脂肪和肌肉,肌肤比以前还要滑嫩,不过我的腰肢仍然纤细。穿上马玉兰央人给我做的米黄色缀白色小花的连衣裙,我偷偷一个人跑去田平和我的屋子,那儿有一块很大的镜子,我立在镜子前面仔细端详,对面的我亭亭玉立,头发凌乱的披散下来,姿色的确诱人。然后我看见自己眼睛里面盈满泪水。
很多年后我在天涯上看到一张帖子,一个姓杨的小姐发的,形容她穿衣时候的心情。我当时有跟她一样的心情。*的顾影自怜,都是悲酸。
每天晚上风会带着一些江面咸涩的水气吹来瑶寨,仍然闷热。我一般在晚饭后八点多就回我们的屋子,拧开电视胡乱看上一会,一到夜晚我就会胡思乱想。躺在床上,坐着时候也是,不睡觉的时候,我喜欢坐在柜子边上的竹藤椅上,刚坐上去,冰凉消暑。田平一进屋我就厌烦,他很胖,身上又总出汗,粘湿湿的,尤其是腋下的汗腥味,他小便完总会在尿液还没甩干净就提裤子,所以他的裤裆前面总是湿湿的一片,像李子那般大小,屋子有尿液的味道,屋子的空间又狭小。他有时候喊我“心瑶姐姐”,有时候叫我“媳妇”。有一回我跟他讲,“阿平,我更喜欢你叫我阿心姐姐。觉得你很可爱。”他后来真就天天唤我为阿心姐姐,除非他阿妈提醒。
你看啊,我就跟这样一个傻子同床共枕着生活,在高考后夏天最热的时候,大概是在七月十五号左右,我从凤城教育电视台的光荣榜上看见自己的名字:姜心瑶——东北大学英语专业。我被录取了,我们班只有两个同学上重点线,我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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