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铺的中煤宾馆。谁都不怀疑,只是随便看我一眼,就知道我是那种该常常住宿酒店的女人。那的确是我成年后第一次住宾馆。服务员领我走进的房间被布置得格外整齐,暖气的温度怡人,完全异于去长沙给阿爸看病时破旧的廉价旅社。我像极了一个奢华女人那样蜷缩在宽大一尘不染的床上,过了一会儿起身,立在窗前,外面是稀零匆忙的路人,即使他们高举着头艳羡着跟我对望,无论谁共我,都没有任何牵连。没有什么人跟我的生命交接。我是一颗寂寞滑行的流星,在凄凉无边的夜空中被命运的河流推着向前。此时,我沉寂的心闪烁着对什么人和某种生活某种渺茫的期待,如此颠簸错乱并且露出华丽尾巴的人生,该不会就这么算了。要不发生些什么,跟片刻寂寞着死掉又有什么分别。
对着洗手间里一览无余的化妆镜,昨天谁溅了一团牙膏沫在那里,可丝毫不碍我看里面那张陌生,美艳、面无表情的面孔,我问询一声,是我吗?是姜心瑶吗?我几乎认不出她,她唇上的口红和烟熏灰眼影相得益彰,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人生,如她,究竟又该怎样过活?
至今,我仍然感激我的母亲,她把我生得好看,从来没有认为姜心瑶一件事情做得不对。我所作的一切,从小到大,她都认为正确。她觉得她的阿心是天下最美的女儿。所以,每次绝望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我就去看镜中自己凄伤优美的面孔,就生出生的希望,嘴角就有了颓丧的笑意,就决定要活下去,无论如何。
临睡前我去到对面的酒吧喝了一杯中间一层是孔雀绿颜色的鸡尾酒,抽了三根身材纤细韩国某种牌子的香烟。伴着台上钢管周围那些艺校漂亮女生正表演给男人们欣赏的裸露艳舞,她们浓妆遮掩下的表情膨胀夸张,谁的心也看不见,扭摆着年轻*的ròu_tǐ,煽情刺激的*将男人们*的欲念掀到h。
人生啊,绝不会像诗歌吟诵的那样美好高尚。
走出酒吧时候,我看看手腕上没有牌子的手表,已经快要凌晨两点钟了。清涩的风夹着我飘飘欲仙的酒意和意乱情迷的奢望。第二天醒来时候,时钟正好指向正午十二点钟,我收拾好行李,化完妆,没吃一口东西,拦了一辆的士径直去了长春机o.
第八章:31剥离
候机室的人不多,一个高个子胖老外搂着一个顺直长发、皮肤偏黑的中国女孩,在做临别时的热吻,你看他们那种深情相拥的样子,好像谁离开谁就会立刻猝死。可在相背转身的刹那,耶稣还是菩萨知道,他们这次,究竟是暂分还是永别?谁的嘴角又先流露*的笑意。
巨大的机身剥离地面的刹那,我觉得心突然一下子就空了,真成了流星,什么都不复存在,我的身子跟地面再也没了丝毫碰撞,我只剩下我了,那种痛彻之感令我的心狂跳不已。
临位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少妇,穿着黑色的修身大衣和黑色的高跟皮靴,我敢肯定她拖住的行李箱也一定是黑色的,因为要去奔赴又一场爱情丧宴。她的头发烫染成高贵的酒红颜色,我看她一眼,虽然风韵犹存,但毕竟已经老了,她两只失水的脸蛋铺着很厚的优质粉底,却依然遮不住眼角清晰可见皱起散开的鱼尾纹。她不会洞察我的心思,我弹指可破的肌肤跟她根本不在一个层次,我坐下去腰腹肌肉紧绷,她的却拧作一团,所以她也用不着反感,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口红的颜色、rǔ_fáng的类型和男人的癖好。
我们各自要了一杯红酒,各怀心事着对饮。
飞机滑行了一个小时,在美丽饶人的杭州停留一段时间,有一些人下去,跟着一些人上来,看或不看他们,在我都不具意义。我并不打算此行跟任何一个陌生人发生交集。
现在,我的身边,换成一个男人,那个拖黑色行李箱女人赴丧的地点正好是在杭州,飞机刚一停落,女服务员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她就急不可耐的走了。那个年龄的女人,几乎丧尽所有能挽住花心男人的资本。
第九章:32天上的爱情(上)
这位坐在少妇位置我身边的男人,虽然我对他一无所知,他以陌生人的身份跟我遭遇,像偶遇的流星那样只是在生命的画卷中稍纵即逝。只有庞大的现实,是永远不可挣脱的网,所以,逃离的样子,是分外可爱的。逃离间遇见的人,也以另外一种心情对待。我绝不是以田平媳妇的身份搭乘这趟飞机。也不再是贫寒卑索的女大学生。
如果他能机缘巧合着跟我发生什么,无碍于我的生活。
我很难相信他会成为我生命间一个重要的人,一个重要的男人。直到飞机着陆时我才知道原来是他的刻意安排。
我的生命即将揭开新的一页。
在我二十三岁那年,他跟我的生命不期而遇。我们相爱,我爱着他,他将我的灵魂从地狱拖进天堂。我喜欢他的嘴角,刮过胡须的下巴,内衣的味道,他用纤长的手指抚摸我饱满饥饿的身体。
大学接近尾声时候,我对他的爱情终于膨胀,膨胀的爱情像潮水一样肆意,淹没了我的心和身体,我止住悲伤的眼泪,在天堂里面,大口大口着呼吸闭塞浓郁的爱情气息。
那天,他从我身边挤过进到靠机窗位置时候,身上穿着那件浅灰色阿玛尼牌子的休闲裤,外面风衣袖口的做工十分考究,领口用深灰色的丝线贴合缝制,藏蓝斜条纹形状的领带,松松垮垮绑在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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