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的对面,装出老练的样子酌一杯十八块钱的炭烧咖啡,味道并不比我在凤城时喝过的豆浆口感优良。我也曾附庸风雅的跟他聊天,聊诗歌还有音乐,聊余华的小说《活着》。其实他什么都不懂,我看得出他文学方面的肤浅及因为目的明确而表现出的急不可耐。他也觉得没趣,我当时从来没有丝毫渴望跟男人上床的念头,我的神色里面没有令他有非分之想的冲动,后来咖啡喝完,我买了自己的那份单,就一个人徒步回学校了。
那天晚上,我很想睡觉,脑子却异常兴奋清醒,一直折腾到三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我终于明白了姜老师为什么一生割舍不下抽烟的陋习,原来人的神经真的可以借助某种外物,对之依赖以求得暂时麻痹和安慰。
爱情又何尝不是如此。依赖一个人,像抽大麻一样的痛快。所以失恋时候,就是戒毒般的痛不欲生。后来,当迷人的陶建跟我讲这些话的时候,我觉得陶醉极了。
有时候去网路上,只是想找寻一下有没有什么一夜暴富的项目。
第六章:(16)死掉的青春
尤生见我不曾说什么决绝恶毒的话,找我的次数也渐渐就多起来。他从食堂打来玉米饼和豆浆,装进塑料袋里,在每天早上的六点准时用传达室的电话喊我,我那时间正是梳洗完准备下楼了。
已经是五月的春天了,长春郊外的大地早已经是一派生机盎然,玉米棵高至小孩子裸露出的细脖颈处,清翠的稻田像整齐的绿毯一样铺盖着大地,你能听到某只潜藏在叶子底下的鸟鸣。太阳温暖的挂在天上,看着尤生把玉米饼递给我,并且把浅嫩颜色的吸管插到豆浆的杯子里,我看着他,看着他一丝不苟的动作,亲切的脸上像所有男孩子待心爱女生时美好体贴的表情,我的心就软到骨头里,觉得左边的心房融化成液体灌满我身上的每一处血管,他已经是一百零一次这样待我了。我至少五十次跟他讲过,“尤生,我不想谈恋爱,不想跟任何一个男生恋爱,我的青春,不想葬送在温柔的陷阱当中。我的青春,已经死掉了。”
每次这个时候,他都不去看我,只是催我晨读,上课或者带我去图书馆的自习室看书。就像对一个撒娇任性的孩子,给他整,然后告诉他,“孩子,快去上学,要迟到了。”
关于尤生,我和他只有过一次酒后乱性,再没有进一步发展关系。但是,那一整年,他无疑是跟我最亲近的人,他像恋人一样的照顾我,体贴入微。我的态度大概是模棱两可的,我从不让他走得更近,也没有大吼着叫他离开。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是一个坏女人,宿舍的人、班上的同学,几乎能认识我的人当中都知道姜心瑶在跟一个汽车学院的帅气男生交往,大学那种事,实在正常不过。
尤生的读书成绩极好,又不是书呆子,他喜欢打篮球,跟他们学院的同学,在外语楼旁边的球场上挥汗如雨,背心短裤丝毫掩饰不住他矫健的形体,再高一些,他可以做模特了,我这样建议时候,他就把脚尖翘的高高的,收腹抬胸,一边笑着扭头看我,“这样,对吧。”于是,我就撇着嘴巴打击,“臭美吧,要不我高跟鞋借你。”然后我也就翘起脚尖,挺胸收腹,样子像穿着那双在华联冬季打三折时候买的小羊皮黑色细跟缀银链的高跟皮鞋。“呵呵”,然后我们就笑。跟那种人在一起,你会觉得世事无杂的明净快乐,那种短暂私怯的欢愉,会让我一下子能忘记现实。
我几乎不让他拉我的手,从不跟他接吻,也不和他他拥抱,这一点跟大学的大多数恋人不同,那是我对得起他的唯一做法了。我不能告诉他实情,喜欢也接受,我不能爱他,拒绝又无从决绝。但我眼神里面大约让他读出了某种忧伤和干净的信息,所以他十分珍惜我,尊重并且喜欢。
我们心照不宣的相处,他觉得我洁身自好,上进保守,所以不触犯以至愈加欢喜;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如果我说:尤生,你滚,我讨厌你,你就像苍蝇一样令人厌恶。一辈子不找男人也不会跟你这恋爱。那样的话至少在那时候姜心瑶的口中,我是说不出来的。我说不出伤人的话。如果不是因为受到伤害,我几乎不会去伤害任何人。从小母亲教我良善,外婆给我讲过那么多美德故事,他们不知不觉间在我的心田播下隐忍善良的种子,还有那么多好书的滋润。对我好的人太少了,所以对我好的人我会像吸食大麻一样依赖他们。所以,我几乎不会拒绝。我不会拒绝宋明不会拒绝尤生不会拒绝闫斌也不会拒绝陶建,我不会拒绝他们,在心灵极度饥渴贫乏的时候,他们都是我的男人,是我喜欢的男人。对于尤生,要不是因为后来他狠心的一巴掌,我大概会一直愧疚的。在当时看来,我大概是依恋于他的照顾并跟他在一起读书作伴。
大二放暑假的时候,长春的天气格外怡人,像南方的阳春四月。尤生那天喊我出来,说心瑶你跟我回家吧,我带你去吃芜湖的“傻子瓜子”和八宝烤香鸭”。他很快乐,眼睛里面写着期待,我们见面的地方就在学校附近一家小咖啡屋里,简单的陈设几张桌子,摆放了很多畅销小说,cd里播放最前沿的流行音乐。这是大学生常来的地方,消费适中,毫无拘束感。
“我带你去小时候死党阿龙那里,那时候他是个胖子,读书最差,勉强初中毕业,我们大家都担心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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