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万全准备,手里提了个焖烧杯,克鲁克山牵着陈家蜜往外走:“我去取车的时候,爸妈也都没睡呢,罗琛的演唱会电视上没有转播,他们也只能在网上看新闻看现场视频,妈本来在炉子上炖了赤豆花生羹,知道你连夜回来,怕你肚子饿,特地让我带给你。”
他现在一嘴一个“爸妈”,叫得那叫一个溜,尤其陈妈觉得克鲁克山嘴甜,心里很是喜欢,出门特别有面子,陈爸虽然还有些不情不愿,却不敢违逆陈妈的意思。
克鲁克山对陈家蜜是真没的说,陈家蜜也是真的喜欢克鲁克山,他一个当爹的还能有什么意见。但是一想到克鲁克山的外籍身份,他就觉得烦恼,不知道两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陈家蜜会不会跟着克鲁克山常住到荷兰去。
阿斯米尔是鲜花圣地啊,陈爸心想,连自己都想去常住,何况陈家蜜。
可是陈官村才刚刚起步。
陈妈只想女儿幸福就好,陈爸就想得比较多了。
两人找了张长凳坐下来,陈家蜜肚子早就饿了,她整一天就蹭了演唱会盒饭,那盒饭味道还行就是拿到手不太热乎,这就让人没了大快朵颐的想法,陈家蜜随便扒了两口,如今心头大事放下,肚子就开始造反。
赤豆花生羹实在太香了,不多的来往旅客都经不住往陈家蜜这里看,隐隐有一种垂涎而谴责的意思。
陈家蜜问克鲁克山:“你要不要?”
“妈让我吃过了,”克鲁克山补充道,“晚上吃太多不好,我就吃了两碗。”
陈家蜜“扑哧”就笑了:“行啊你,胃口变小了。”
克鲁克山问她:“说说吧,你究竟感慨了些什么?”
这是最让陈家蜜可以放心倾诉的对象,她边吃边把海市一天一夜的经历告诉克鲁克山,克鲁克山一言不发地听着,偶尔还手拿纸巾给她擦擦嘴。听到罗琛大张旗鼓地求婚秀之后,又接到疑似是私生子的电话要钱,而陆芷媛大发雷霆的事情,他反倒安慰起陈家蜜来。
“哪一国的娱乐圈都是一样的,艺人的生活会特殊一点,但这不是一般人生活的常态。”他向来不关心这种事,因为从小是和外祖母以及老珍妮同住,他虽然也听歌,但是审美停留在上世纪的黑胶唱片年代,唱歌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他倒是豁达,陈家蜜心想,毕竟自己是亲眼目睹狗血大戏的。
虽然只是听到了只言片语,但陈家蜜挺确定来要钱的是罗琛的私生子,这是一个父亲对亲生儿子才有的宽容态度。至于陆芷媛,伤心是肯定的,毕竟罗琛之前才刚刚在台上求婚,不过看她当时发怒的样子,也有心疼钱的原因。
要不要高龄产子的新闻肯定是要炒的,只不过陆芷媛有很多可能不会生孩子,毕竟都要五十岁了,当然是钱要紧。
这么一想,连陈家蜜都豁达了。
焖烧杯很小,陈家蜜一会儿就把那点羹汤吃掉了。
克鲁克山刚刚发动车,陈家蜜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应该打车来接我。”
这个点打车有点难,但也不是打不到。
“开自己的车方便,”克鲁克山奇怪道,“为什么要打车?”
陈家蜜嘿嘿笑:“这样我爸妈就以为我明天才会回来,然后我就可以在镇上睡酒店啊。”
睡酒店的话,当然是一男一女一起睡。
想到这节,克鲁克山就很郁闷了。
如果陈家蜜不提,他就没有特别想;可是她提到这个原本可以施行的计划,克鲁克山就有点想了,然而陈爸陈妈还等着他们回家呢!
看着他恍然大悟而后又遗憾失落,陈家蜜哈哈大笑。
克鲁克山干脆就没把车开出去,作势要拿陈家蜜的包包找身份证:“现在也来得及,爸妈会理解的。”
“你信不信我爸会揍你,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爬进过我家呢!”陈家蜜快笑死了。
克鲁克山把头埋在她脖子里:“好想结婚。”
陈家蜜摸摸他短短的头发:“你擦了香水啊,好浓啊,不好闻。”
他一晚上都泡在网上看演唱会的消息,陈家蜜打电话来的时候还没有洗澡,出于习惯,换了衣服喷了点香水出门。周围的中国人都基本不喷香水,陈家蜜觉得克鲁克山浓郁得仿佛行走的香水瓶一样。
他们是在一种持续的磨合中。
零点早就过了,虽然已经是二月十五号,却还是属于情人的夜晚。
“莎士比亚说:玫瑰是美的,但更美的是它包含的芳香。”凌晨很冷,小车没有空调,克鲁克山把外套脱给陈家蜜,把她整个儿包得紧紧,陈家蜜全身都是他香水的味道,“情人节原本应该有花送你,不过你可以把我当成一朵芳香的玫瑰。”
简直是香到熏死人的玫瑰,陈家蜜包着他的衣服,缩成一个驾驶座上的可爱的球。
回陈官村的路途很近,克鲁克山停完了车一脸怅然若失。
陈家蜜拿脚踢踢他:“干嘛?不舍得下车?你喜欢这辆车的话,我们换车开。”
“我有点想念阿斯米尔。”克鲁克山突然感叹。
“啊……”陈家蜜着实没想到,“老珍妮一个人在家吧,你要不要回去一趟?”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要把签证先用足才会回去,而且她现在和派特里克的奶奶住,有他们一家人在帮忙照顾,比原来热闹多了,派特里克有三个妹妹弟弟,”克鲁克山宽慰陈家蜜,而后画风一变,“我想念阿斯米尔,是因为我的两辆车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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