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家蜜既然得利,自然没必要去追根究底。
还是陈妈眼尖,一直盯着机场入口瞧,克鲁克山一进来她就看见了。
“来了来了,”陈妈提醒陈家蜜,“人到了。”
克鲁克山和那老爷子一起来的,老爷子走不快,所以才没能提前赶到。
克鲁克山手里拎着一个简陋的带水塑料桶,里面有一束花被整整齐齐包起来,算是比较原始的不脱水措施,那老爷子气喘吁吁道:“赶上了赶上了,陈家蜜,把这桶花带到海市去。”
仔细检查了桶里的花,陈家蜜觉得似曾相识,但那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做了改良。
这就是她第一次去金丝合同四合院的时候,在院子里看到过的花,当时那老爷子介绍说这是“白头之约”,景老师给起的名字。
“今天我听村长唱了几句罗琛的歌,才知道这歌叫《白头到老》,”那老爷子神秘兮兮地炫耀,“这歌名儿俗气是俗气了点儿,没我们景老师起的名字有文化,不过你拿给罗琛的时候,就说它叫‘白头到老’吧,我们毕竟要考虑大众的感受和素养吧。”
陈家蜜这时反应过来,那老爷子的意思是希望罗琛能够接受这束国产红玫瑰。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它,它在冬天的金丝胡同里红得热烈,花瓣不似欧洲品种那样有厚重的丝绒感,却像丝绸一样轻薄飘逸,但花瓣却又极致繁复,好像要一层一层撩开的红纱,最后才能见到新娘的真容。
因着边沿有种不明显的点点白色,那老爷子本来想叫这朵红玫瑰“红盖头”,景老师嫌弃老伴儿没文化,钦定名字“白头之约”。
但既然答应陈家蜜来云市做育种开发,种花不再是独自欣赏而是得考虑市场,那老爷子怕白色镶边犯了市场忌讳,培育了一种升级的“白头之约”,原本白色的镶边变成了一种淡淡的金色,看上去更形富丽优雅。
“这……”陈家蜜都不确定罗琛会不会很满意自己的红拂,贸贸然带一束国产货上门推销,陈家蜜有点心虚,“他会同意吗?”
小年轻这就不懂了。
那老爷子当初会踏入花圈这一行,就是因为景老师是个不得了的文艺青年,外头有的花她都不喜欢,只喜欢独一无二的。
“这十万红玫瑰是用来布置现场,再赠送给歌迷的吧?”那老爷子胸有成竹地说,“未婚妻和歌迷的待遇能一样?他求婚,就得拿外头没有的花!”
作者有话要说: 白首之约或者白头到老这花纯属虚构
所以本章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前两天家里事多,基本只做到三千字及格线,今天更个四千字,明天也会尽量爆字数
愿得一心人也叫四心,四系列不错,均是大花,四爱,四心,四纯,四吻,各有特色。
☆、第85章流星王
那老爷子千里迢迢从帝都跑来云市,不只是为了帮助陈家蜜,也是为了自己那点儿私心。
说是私心,只不过一直以来没人理解罢了。
那老爷子不单单是种月季,其实也可以说做了三十年育种工作。
但他很清楚,这定位有点儿不上不下。说是花农吧,他跟那些潮汐一般靠天吃饭的花农还真不一样,那老爷子一直觉得种花是个挺精致的行当,看不上那些大棚里跟种菜似的花;另一面儿,那老爷子也接触过好多帝都里一流农学院的教授专家,他对这些知识分子那可是非常尊敬,但知识分子做成果都拿去评职称了,落实到田里还只是个乌托邦传说。
那老爷子知道问题出在哪儿,这行当缺一个科班出身又能闯荡市场的人。
自此之后,那老爷子养花的大半时间,都耗在了帝都天坛公园。
天坛公园有一个花工班,都是编制内的顶尖高手。这个花工班最能体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了:资本主义国家的鬼佬们住在岛上,岛上物产贫瘠,但凡好的都要搜刮到自己国家去,然后改头换面一番就急吼吼拿出来挣钱;中国多地大物博啊,手上若是有好东西先决不是拿来挣钱,而是免费给人民群众们观赏。
天坛公园有两百多个品种的月季,但这些月季一不准外流二不准售卖。那老爷子呼朋唤友,云集了帝都月季圈儿里最顶尖的那拨人,大本营就设在天坛公园,时时互通有无。最后这帮人都老了,连月季的名儿都记不全了。便在每盆花的土里埋一个刻名小铁片,要是忘了名字就拿手从土里把小铁片抠出来,完了再埋回去。
那老爷子心想这样不行啊,后继无人啊。
他心思活络起来,年轻人其实也不是真不爱学,可如今这社会啊人除了兴趣爱好还得混口饭吃才能生活,这可不是从前吃大锅饭的年代了。到头来,还是得把种花这门生意做起来,有了收入才有继续经营的底气。
那老爷子把这几年私下用津贴攒的私房钱偷偷在辽省包了两亩地,把圈内比较适合市场化的一百多个月季品种投放到了地里,还托人找了日本和香港的客商来瞧,人家知道这是好东西啊,这可是外人从前见不到的大内禁苑的品种啊。
小日本当时眼睛都放出光来了。
可最后没谈成,因为那老爷子拿不出足够的货来,北方海拔高阳光足,偏偏气候太过寒冷,制约了鲜花的产能。辽省的两亩地最后只得作罢,那老爷子古稀之年愿意跟陈家蜜来云市,就是因为他心里觊觎云市这块风水宝地少说也有十年了。
他终于认识了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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