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亲不要送走袖袖。”
苏老爷听得她这句话,一时火气又上了来,刚想开口,又听到苏袖袖道:“父亲没发现今日见我,我的气色好了不少嘛。我知道红豆的身份尴尬。可是她祖上学医,更是对治体寒有些心得。这些日子里吃了她的秘方,我觉得身子爽快多了。”
女儿的身体实是苏老爷的一大心病,听得红豆有这么手艺,苏老爷不由得仔细的看了眼女儿,发现她白嫩的双颊处居然有些灿红,唇红齿白,娇艳非常,确实比以前走两步就咳的情况好多了。他心下已经信了红豆有些手段,却还是将信将疑的道:“那秘方真的有那么好?”
苏袖袖点了点头道:“确是这样。据她说,这病用那秘方养个一年更可出根。”
苏老爷这是左右为难。心道若是这红豆是个好人家的女儿,事情就好办许多了。他踱了几步,道:“这样。将红豆放到别处去,只每个月来给你看看病。”
苏袖袖摇了摇头道:“她要随时看着我的病情给我换药的。什么时辰吃药,药的比例是多少,熬到什么时候都是有讲究的。”
二姨娘看着老爷为难的样子,便劝道:“到底是小姐的身子重要。不过就是一个青楼的女子,其实只要底子了的干净,别人也就不会知道了。”
苏老爷想了想,最终点了头,心里打定主意要去把这件事情给平了。只要想个法子让别人以为原来怡红楼的红豆死了。这事也就过去了。天底下相像的人那可多了去了。
这边事情终于在苏袖袖说出红豆的医术以后平息了下来。那边二姨娘见着苏袖袖的影子轮廓都消失了,连夜去了苏婉婉的房间里。
进门遣散了丫头,便训斥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算计到你爹头上了!”
那边苏婉婉当然不承认,呛声道:“娘在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
二姨娘看着她的眼睛像结了冰一样,只道:“你就只管犟。你只以为自己的手段通天,使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总有一天要自食恶果。为娘只怕到时候你哭都没有眼泪。”
今个儿明明就是她赢了。要不是爹过于宠着那个苏袖袖,肯定会因此而厌弃大姐,她的手段又哪里不高明了。她冷笑道:“娘护着大姐,可也不能把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今日一天可都跟着娘,我做什么了?娘大半夜的不睡觉,训斥我也要找个理由。”
二姨娘拿出一个墨玉手镯掷到她的面前,冷冷的说道:“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那两个丫头就这么巧,嚼舌根能被老爷听到!就算是那么巧,她们两个内院的丫头又怎么知道红豆的出身。老爷不过是一时气极才将那两个丫头给直接发卖掉,你当他想起来的时候不会怀疑?你不要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是聪明人!”
苏婉婉见着那个在灯光下散发出通润光泽的墨玉手镯,脸上也有些后怕。那正是她用来收买哪两个下人的,怎么会到了娘的手里。
到底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二姨娘哪能不明白此下苏婉婉在想些什么。她咳了几声道:“她们既然能被你用钱收买,难道不能被别人用钱哄出话来!你说这事如果你爹知道是你在背后指使的,你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苏婉婉顿时也有些后怕,缓了脸色,慢慢的启唇道:“娘,我可是你亲生的!你不要把这事告诉爹!”
二姨娘怒极反笑:“我若是要告诉你爹,我现在还会来找你嘛?”顿了顿,她又道:“你为什么非要和你姐姐过不去,你弟弟以后肯定是要继承家业的,那可是你亲弟弟!你未来的日子只有比她更风光的。”
苏婉婉苦笑了声道:“可是我意难平啊!从小她就在我的头上,爹疼她,就连我的亲娘也更疼她!从小但凡有什么好东西总是紧着她的,我算个什么东西!我讨厌她,我讨厌她的一切!”
☆、口嫌体正直
二姨娘指着她怒骂道:“你就只有这一点心胸!我从小对你的教导,你是半点没往心里去!我不管你怎么样,但是你要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收拾烂摊子,若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只管等着你爹厌弃你!”说完,转过身便走。
看着娘远去的背影,苏婉婉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软在地上。是啊,她为什么那么恨苏袖袖,因为她抢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她永远记得她是庶女,低人一等。每次跟姐姐出门,那些世家小姐们都争相跟姐姐说话,对她的态度冷淡又疏离。她受够了!
中秋过会,很快就到了皇宫的花宴。当今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平易近人,每年皇宫菊花盛开的时候都会邀请皇亲国乐的女眷们去宫里看花。隔着花宴那边便有皇子邀请的青年俊彦们。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们正好能借着这个时机相看相看那些适龄的少年们。一来二去,这宴花宴,也成了赏美人宴。
每年这个时候,那些适嫁娶的小姐少爷们都会很积极的参加花宴诗会。苏太傅家如今没有正妻,二姨太的身份是去不得花宴的。今年便由着苏婉婉和苏袖袖参加。
花宴当天,苏袖袖起了个大早,由红豆给她梳了个繁复的发髻。她本就容色摄人,如今盛装打扮起来,真真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此时天光尚未完全亮开,苏袖袖看着铜镜里的丽人,开口道:“这头油里竟真被她做了手脚?”
红豆摆弄着她那黑如鸭羽的头发,手指间黑发绕来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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