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那么多,我心里不安,我……不知该怎么回报你。”
“你可以教我医术吗?你看,我一直都把图带在身上,生怕弄丢它。”奇洛说着,从长袍的大口袋里取出折叠的很齐整的一张纸,打开它,果然就是当日林可欢绘制的骨骼图。
林可欢接过来,细细摩挲它,心里又想起了在庄园的日子,想起了阿曼达,想起了卡扎因。
奇洛说:“从我第一次见到这幅图,我就真心佩服你。当你治好了贝斯的病,我更是仰慕你高超精湛的医术。我一向都自视清高,绝对的自信,从来没有服过谁。可是,见到了你,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你是我第一个佩服的人,我真怕以后没有再见你的机会,没有跟你学习医术的机会。你愿意教我吗?”
林可欢立刻点点头:“当然。其实,我也很高兴能和你探讨医学方面的东西。事实上,你也很了不起,阿曼达说过你自己摸索出了很多非常有效的偏方,成功治疗了无数族人的疑难绝症,我想如果两者能够有效结合,互助互补的话,应该会对疾病的治疗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奇洛大喜过望,又激动又充满赞赏的看着林可欢。他知道,他所有付出的辛苦和钱财都值得。可可才是个无价之宝。从来没有人能如此说到他的心里去,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激起他从身体到思想的双重热情。他不能再放她走,即便是要一并接受她肚子里的别的男人的野种,他也认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终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奇洛真心的说:“可可,你真是一个太好太善良的医生。”面色一转,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继而又沉重下去,叹口气说:“可是老天爷对你太严苛了,让你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吃了这么多苦,甚至还……还让你腹中的胎儿早早就失去了父亲……”
林可欢惊叫:“什么?!”
“我听说……德里斯老爷他们战败全军覆没,所有人都被杀了,没有一个人生还。政府军正在挨个检查尸首,说要把德里斯老爷和他几个儿子的人头割下来挂在总统府门前示众。”
林可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牙齿死死咬着下唇,一下就咬出血来,然后眼前一黑,身子软下去。奇洛这才着了急,他抱住林可欢瘫软无力的身子,摇晃她:“可可,可可。”
林可欢并没有真的昏过去,只是心神俱裂,悲切交加,眼前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耳朵听不进任何话语,兀自呆怔着,脑子里只剩下了三个字“他死了”。
奇洛紧紧搂着林可欢,怀中弱不禁风的身体冰凉僵硬,若不是一直在发抖,则几乎如同死人一般,毫无生气。看着林可欢失神没有焦距的眼睛,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容,奇洛也有点后悔这个谎话不该说的这么直接。事实上,他确实听说反政府武装打了大败仗,几乎全军覆没,但是反政府武装的几个头目却一直下落不明,尚不知生死。这几日,他和萨里夫姑父本来还在替德里斯他们惋惜,可是刚才,强烈涌上的妒意,让他无法控制的就撒下了弥天大谎,同时在内心里,第一次真的希望德里斯和他的儿子们不要再活着回来。
奇洛轻轻抚拍林可欢的后背,充满温情的安抚她,哄劝她:“可可,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看见你这个样子很心痛。你要保重身体,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你总得为他想想吧?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的,我知道你还接受不了我,那你就把我当哥哥吧。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总要互相照应的,就当一切都为了孩子。”
林可欢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把颤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慢慢闭上眼睛,泪如雨下。
奇洛一直搂着她,不再说话,也不再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落泪,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步行赶来和他们会合的十来个仆人也终于全都到了。林可欢总算有了点力气,她慢慢坐直身子,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肯再让眼泪继续掉下来。
奇洛竟然觉得怀抱一下空虚起来,却也不敢再上前抱住她。他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吩咐仆人们说:“你们走了这半天也累了,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里吃点东西过夜吧,明早再赶路。”
担心过亮的光线会引来士兵,奇洛只让仆人点燃两盏最小的火油灯。在微弱的光亮中,仆人在土地上铺展开一块小薄毯,奇洛让林可欢独自坐在薄毯上,自己和仆人们则全都席地而坐。仆人又从褡裢里取出干粮和水袋,奇洛拿给林可欢,看见她默默的吃起来,自己这才放心。
林可欢一边吃一边掉泪,好在光线昏暗,仆人们都看不见。只有奇洛暗暗叹息,这样吃下去,食物怎么消化的了?
林可欢费力的吞咽着干粮和水,完全是食不知味。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强迫自己混合着眼泪,吃下一口又一口。
静谧的深夜,所有人都分散开各自睡熟。林可欢一动不动的静静躺在薄毯上,眼睛却一刻都未曾闭上,遥远天际的无数繁星,哪一颗是由卡扎因化作的?你会一直看着我们吧?你会在冥冥中保佑我和孩子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一定会把我们的孩子抚养大。晶莹如星光的泪滴不断的无声滑落,卡扎因这个名字从此永远深埋于心底。
奇洛远远注视着林可欢美丽的侧影,思绪万千。从第一次相见,到后来的种种,全部放电影一般的从脑海中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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