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软绵绵早已没有了生息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犹自无法相信那个充满阳光气息,一直以来陪伴他、包容他、安慰他、给他无上快乐的副官,已经永远的离他而去。扎非泪流满面,一遍又一遍的在布果耳边低声诉说:“布果,你醒醒,你睁开眼。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你睁开眼看看我呀,布果。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我爱你,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布果,不要离开我……”。
身边的战火硝烟在这一刻似乎都不存在了,扎非紧紧拥着布果,希望自己就这么死去。布果,你等等我,不要让我找不到你,你一定要等着我。
另外两个军官虽然在爆炸时站的比较远,也同样被强大气流冲击的几乎腾空而起,然后摔在地上差点昏过去。这时急切的爬起来,大声喊着:“军医!军医!”一前一后的冲到了扎非的身边。
照明弹的亮光暗下去了,枪炮声不绝于耳的夜色里,两个军官看不清副司令官的面容,但是紧紧相拥如同雕塑一般的两个身形,在此刻显得如此苍凉和悲壮。即便是早已经见惯了战争残酷的他们,也忍不住黯然。
军医带着两个救护兵很快跑了过来,军用手电和新一波的照明弹这时同时发挥了作用。军医只看了布果一眼,就叹息着摇摇头,把注意力专注的投在扎非的伤口上。扎非清醒了一点,默默的任由救护兵从怀里抬走了布果的尸体。布果,你等着我,等我为你报了仇,我就去陪你。
扎非大吼一声推开正为自己消毒包扎伤口的军医,不顾浑身上下叫嚣的疼痛,抢过一个救护兵身上的冲锋枪,扭头就向敌方阵营冲过去。猝不及防的几个人,两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两个军官也分别拔枪冲了上去。军医则密切盯着他们的背影,示意救护兵准备好担架,以备紧急情况发生。
战斗仍然在激烈继续着,敌对双方完全打成了胶着状。在夜间的作战中,经验也算丰富的法军,沮丧的发现新加入的反政府武装部队也不象白天那么好对付。他们冷静、老练,似乎颇有作战经验,每一次的冲锋并非呆瓜一样的直冲冲送死,遇上扫射就迅速卧到,然后利用地形不断跃进,有时候一个班集中火力也不容易打中不断运动靠近的敌人。
扎非也在那些勇猛的士兵当中,冒着炮火身先士卒,将自己部队的战斗士气调动到了极致的最高点。此时的他已经对死亡真正的无所畏惧,只剩下了报仇的念头。
彻夜的激战,使双方的武器都达到了使用的极限,即便如此,反政府武装的攻势却依然气势凶猛没完没了。只要法军的火力稍弱一点,四处就冒出猛烈进攻的敌人和四处横飞的手榴弹。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逐渐放亮,法军的阵线从后半夜开始就不断缓缓后移,反政府武装已经占领了首都的交界地,进一步往市区逼近。
天色终于完全大亮。剩余法军已经完全丧失了继续抵抗的意志,被迫放弃外围战线,向第二道防线撤退。
扎非带领的精锐部队虽然一度顽强追击,但是有两天的急行军在先,又有彻夜激战在后,早已经是极度的饥饿和疲乏,再加上携带的弹药基本耗尽,不论人员还是武器装备都需要休整补给。扎非只能下令停止攻击,原地集结待命。
供给车很快就赶了上来,运来了武器弹药和食品,同时后撤伤员。军医这个时候才有机会为遍体鳞伤一直少量失血的扎非处理伤口。扎非脸色异常难看,精神和身体同时受创的情况下,又拼死激战了十余个小时,体力几乎完全耗尽,基本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军医用锋利的匕首尖挑出嵌在肉里的弹片并且用酒精消毒的时候,旁边的军官都忍不住紧咬牙关头皮发麻,替扎非倒抽口气,哆嗦了一下。可是扎非面不改色,望着前方失神的眼睛里唯一包含的极度痛楚的神色是源自心底不断呼唤的一个名字,布果,布果,布果……
林可欢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昨夜她睡得太晚了,开始的时候总也睡不着,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儿。不可名状的焦虑,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让她倍感煎熬。卡扎因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她又不能离开房子,她就如同一个犯人,极力向往外面的自由的天地。
她爬起来,房子里出乎意料的安静,平时阿曼达忙碌的身影今天却没出现。林可欢带着疑问在浴室洗漱,然后信步走到楼下。地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仍然没有阿曼达的影子。
林可欢落寞的坐下来,胃口实在不好,勉强吃了几口,就想起了卡扎因在这里为自己按摩,给自己喂饭的情景,心里颇为难过。
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哪怕先给我写封信呢?
大门猛地被推开,把胡思乱想的林可欢吓了一跳。一脸焦急的阿曼达看着她急切却又带着疑虑说:“贝斯病了,巴拉找村里的医生看过了,可是没有用。你……你能去看看吗?我记得你也是医生。”
林可欢听懂了第一句和最后一句。她立刻明白,阿曼达是在向自己求助。她毫不犹豫的立刻点头,站起身就要往外走。阿曼达及时打个手势,然后自己快速跑上二楼,拿了一套罩袍跑下来。林可欢乖乖接过来穿上,惨痛的记忆似乎有点冒头的意思,林可欢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外人是绝对禁止进入宫殿后院儿的,宫殿里的女人生病了,都是由阿曼达照顾,并且负责跟村里唯一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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