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宝瑞继续说道:“我和师傅们商讨新船制造的时候,我就想起了这件事。果然师傅们告诉我说,现时的广船,多为尖头设计,因为没有专门设计的战船,战船也是由普通商用广船改造而成。尖头船的设计,除了行驶的目的以外,也便于相互攻击。往往船头相击便能造成对方船身的损坏。另外,现时的广船多是靠龙骨和平接板的方法造成,在遭到尖锐冲击,或者风浪夹击的时候,船身不但容易损坏,严重的话还会被挤压碎裂或者因为龙骨遭到重创而崩溃。”
瑞凡是楚家后代,船的技术是必修课业,这样学习的机会定不能错过,问到:“阿妈,什么叫平接?”
宝瑞对儿子微微一笑,叫旁边的工人拿来两块薄木板平坦地连在一起示范道:“制船时船板的拼接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现实惯用的平接法,船板之间合缝拼平,从表面看起来就光滑好看,但是若被穿刺而中,就容易产生大的破裂。另外一种拼接方法,现时没什么人用,我把它称做塔接法,先是将船板相叠牢固后,再在不同层次之间以平接法接平,这样穿身就更为厚实坚韧。”
见儿子点头表示明白,她满意地笑笑,接着道:“但是这样恐怕还不够。这两条船,一开始就决定了是作为护卫之用,坚固是第一目的,为了将来对付尖头船的冲击,就又加了一层铁皮,这样只怕炮也不容易将船身击穿的。而且从船身两侧一直到船底,连成一片,加固后就不怕风浪挤压。”
楚不及接过话茬说:“包了铁后这船就更沉了。”
宝瑞狡黠一笑:“两侧包的确实是铁皮,船底可是铜。”
楚不及瞪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这又包铁又包铜的,船就是天价了。
宝瑞摊摊手叹道:“唉,你看我现在多朴素就知道拉。我十年的胭脂水粉钱,都融了铁融了铜啦~”大家又是一阵好笑。
陈大师傅早已登上船去,站在甲板上,甲板上站了几名船工。还有两名壮汉一左一右站在楼船顶上,正是妖刀他们以前在楚不返的船上见过的臂力超群的汉子。
陈大师傅见宝瑞对他点点头,便指点着桅杆说:“此船设八桅,船身稳重,但是因为包了铁的缘故,较一般船只沉重,行进速度就慢了许多。所以我们研究出一个新的操帆方法,将这桅杆设置成活的,可以转动,配合风向,洋流操动桅杆和船帆,可以机动提高船速。”
又指指船尾的三角帆,笑道:“这三角帆实在是妙不可言,就加了这么一道,测验下来能比不加的时候船速提高一节。”
三角帆大家在岛上已经见过改造出来的结果,倒不觉得希奇,两个小鬼站在船身一侧摸着木轮桨嘀嘀咕咕,这个玩意他们在岛上也见过,只是都是些零件,还没装到船上,娘说改船麻烦,速度比较慢,所以也没详细与他们解释。如今在这新船上看到,不由好奇地望着陈大师傅。
陈大师傅摸摸光秃秃的下巴笑眯眯的,明明是一根胡子都没有,也不知道他这习惯是怎么养出来的,让人发笑。他指着那些木轮桨说:“往常船只驱动,都是靠人力划桨,船越大越沉,划桨人工就需要得越多,占据的空间也就越大,而且人力容易疲劳,不能保持船速。这木轮桨,据说晚唐时就有传言,但是却无人制成实物。宝师傅画来的图,我们众人商量调整过后,制成这样的车轮,以木轮为轴,设制轮浆,船工坐在舱内踩踏驱动,脚的劲道可比手强劲得多,船工还可以轮番休息。这船巨大,左右各设了四个轮车,一共八个。全力驱动之时,包铁后的船重导致行驶速度缓慢的问题,便不存在了。”
他言语神态中充满了自豪,就象在夸耀自己的孩子,随着众人的赞叹,陈大师傅又向站在最上层的两个汉子示意。只见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分立,各抱着一根海碗粗,二丈余长的杆子,杆子一头平扁,约有一尺宽,有点象木桨,又有点象巨大的苍蝇拍子。他们二人本来就臂力非凡,抡起这巨大的长杆一点也不觉得吃力。
二人得到示意,一人一声大喝,抡起长杆向大船一旁支起的木头柱子横扫过去,被扫中的柱子立即应声折断!另外一人抡起长杆象拍苍蝇似的往一堆废弃料子堆拍去,生生拍出一个大凹来。
众人惊呼出声,宝瑞得意极了道:“这个是我原先设想过,但是又没什么把握的东西,先前觉得条件不成熟,就没让做。后来那日乘楚家家主的船,看到那六名一身神力的好汉,才觉得实在是巧合,便赶紧让无烟安排定制,也是这几日才送来的。这杆子叫拍杆,横扫和拍打都有巨大的威力,以桃木制成,世上最硬的木头是铁檀木,但时间已来不及寻找,只好用了桃木。”
“不过这拍杆,必须要有神力之人才能操纵,先前我觉得没把握,就是担心没有好的人选。巧的是看到了他们,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如果敌船上的人被这拍杆拍中,脑袋非得开花不可,即使是楼船被扫中,也要碎裂。”
众人闻言想象了一下人的脑袋被拍中脑花四溅的样子,不由一阵恶寒。
楚不及虽然知道这是好武器,也忍不住大呼:“这东西也想得出来,真是最毒妇人心!”
其实这样歹毒的东西宝瑞自己也是没办法凭空想象出来的,只不过是隐约记得有水军作战用的拍杆,但那些厉害的拍杆是用机关操纵的,她没经历过,只靠想象也无法设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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