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去机场接他,隔很远一眼就认出他来,很潮的一身打扮,脖子上挂着个大耳机。看见我朝我奔过来,拍着我肩膀说:“没想到小北你穿西装一样帅。”
我笑他:“都那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样。一点都不成熟,像个大男孩一样。”
他说:“你等等我给你听一个东西。”说完将脖子上的耳机挂在我耳朵上,很熟悉的旋律,很熟悉的音乐。那是在那间屋子里他作曲我为他填词的歌。听完后我取下耳机笑:“发行了?”
他特得意的扬了扬脑袋:“那是,不过只是单曲。”看着我迟疑了好久问:“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觉得两个人就那么站着挺傻,说:“走吧。”
他突然拉住我袖子,扁扁嘴,小心说:“不了,我就特意停下来看看你。我要去别的地方,走了。”
我心口莫名一慌:“去哪里?”
他说:“西部一个少数民族小镇,去采风。”
我想都不想说:“带上我。”
猛子愣了一下,皱了皱每头,眼中满是心疼,伸手将我搂在怀中:“好。”
我们临时改成火车票走的。晚上的火车票,软卧。半夜他摸到我床上,伸手将我搂住,我靠他很近,闻到他身上汗渍的味道,那种熟悉感好像我们从来就没分开过,我低声问他:“你怎么回来。”
他紧了紧环抱我的手臂:“担心你,觉得你有事,担心不下就过来了。”
我有些感动,朝他又贴近了些。他一低头,唇就贴在我额头上:“怎么了?”
我说:“那个人回来了。莫名其妙回来了,我妈还接受了。”
他不说话,仔细的听我说着。耳边一直是火车“况且”的声音,我们就那么搂着到天亮。
☆、半生沉沦(12)
火车坐了十八个小时,到站之后又转了汽车走了好久才到终点站。那是一个山坳的村寨,非常的大,是一个少数民族聚集地,上千户的苗族生活在里面,已经形成一个旅游景点。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能看见万家灯火在山坳中闪现。
我们住进了家旅店,它设立在苗寨中央,木头搭建的房子,特别有味道。我累得不行,随便冲了下澡倒床就睡,猛子洗完澡后过来搂我。我翻过身将他压在身下,很熟悉的寻找他敏感的地方,一点一点试探下去。
他抓着我的头发压在他肩膀上,声音有些梗咽,他说:“小北,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放不下你。”
我停住所有动作,盯着他看。外面的月光打了进来,他用手臂盖住额头,眼神空洞得吓人。我躺在他身边,拉过他的手,放在被子底下紧紧地握住。那夜睡得特别安心,特别放松。
那几天天气不是很好,一连下了好多天的雨,我顺着石板路走,鞋子踩在薄薄的雨水上面,稍微用些力能发出声来,空气好得不行,四周环山,到处都是翠绿一片。
沿着寨子最大的一条石板路走下去,有家土生的牛r_ou_干,味道非常的不错。店主告诉我说如果天气好些,会有节目表演。我就眼巴巴的盼着好天气。
猛子经常去一家专门拷碟的店,爱死了里面的音乐。
天气不好的那几天,我和猛子睡到自然醒,随便吃点东西,他去找了灵感,我便瞎逛。有一对学生情侣在我们楼下架了画架画画,这边天气奇怪得很,明明是夏天,遇到下雨天着实还是冷。他们两个就那么站在屋檐底下作画,小手冻得发红,我常常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
晚上回去河边的酒吧喝酒。古色古香的酒吧,什么酒都有。上阁楼的楼梯,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墙上面贴满店主去各个地方找回来的照片。她大多时候围着一块差不多盖住屁股的头巾,话不多,也不招呼客人,大多时候在电脑面前抽烟,烟雾摇曳,性感得不行。
我和孟子都爱上这个地方。猛子拽着我的手,踩着灯火回去。他笑脸盈盈的说:“真好!真不想走。”
我扑过去抱住他,在深夜的古镇拥吻。在陈旧的旅店纠缠,床脚和地板摸出的声响穿破灵魂,不提过去也不提以后。
我们在苗寨的呆了差不多一个月,天空突然放了晴。我拽着猛子去广场看表演,拽着他吃长桌宴,拽着他去踩河。他始终拿着单反到处闪。
我们在河里嘻戏的时候山头有唢呐的声音,好些个游客涌了过去。我拽着猛子凑热闹的也跟了过去,人太多,没挤进去,幸好我和他个头不矮,站在人群之外也大概看出个所以。
那是苗家女子出嫁的场景。
猛子伸手握住的手,低声问我:“跟我走吧。”
我回头看他,摇了摇头。他轻笑一声,再不说话。
又呆了两日,我们收拾东西离开了。我们坐车去省城转飞机回去,两人不是同路,站在机场分别。他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声说:“要好好的,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宠着你了。”
我点头。他拍了拍我的背离开。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有些难过,有些轻松。他走了几步又掉头回来说:“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我曾经和田益加打过一架?”
我想了会点头。他笑,拍了拍我的头发:“其实,他挺好。”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只是说你会知道的。
那是我最后一次和猛子相见。分别的时候很轻松,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或许我喜欢过他,真心实意的喜欢过,但也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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