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看我回来,小心翼翼对我说:“小北,有吃的么?”
我说:“没有,只有酒。要喝过来,不喝拉倒。”
他看了我一眼,退了游戏,走过来开了瓶酒哗啦啦灌了大半瓶进肚:“喝。喝死一个算一个。”
我和猛子一天都没吃东西,很快就上头。一上头一开始说胡话。我告诉他说:“猛子,你知道吗。我都还没来得及叫我亲爸一声,现在我又有爸了。那家我不想回了,一点也不想。”
他伸手搂住我肩膀:“哈哈,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回家了吧。我有两个妈,嘿嘿,你有两个爸爸。我们都不回家了。”
我符合着:“对。不回家了!我们浪迹天涯去。”
他朝我嘿嘿笑:“我带你去西藏,哪里是离神最近的地方,以后,你就跟着我,有我猛子的就有你易小北的。”
我也哈哈笑:“好!有我易小北的,就有你猛子的。”
喝过了,吐得一塌糊涂。然后缠绵,我说我满足你在上面,于是猛子在上面被我进入,纠缠好几次,弄到浑身粘糊糊,没力去洗,直接睡着。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到猛子抚摸我的耳,然后重重一声叹息。第二天醒来,头给炸了一样,胃翻江倒海的难受,跑去厕所又吐了一次。出来躲在阳台角落晒太阳,电话响,猛子他爹。接完电话,我猛的站起来,脑袋还晕,重重摔了一下,揉揉腿又爬起来去摇猛子:“猛子猛子,醒醒醒醒。”
他被我摇得难受,跳起来冲去厕所,干呕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站起来用水漱口。我抱着他的衣服摔在沙发上,自己也快速把衣服穿上。边穿边说:“快点出来穿衣服,刚才你爸打电话过来,说是你n_ain_ai不行了。让你快过去。”
猛子从厕所出来,愣了一下,急慌慌望自家身上套衣服:“真的?”套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你刚才说我爸爸,他怎么会有你电话。”
我哑然看着他。他瞪了我一眼,把剩下衣服穿好,脸不洗,牙不刷朝外面跑。我随手拿过包,从后面跟上。脑袋昏昏沉沉,这两天事真多。
我们按照猛子他爹给的地址去了中心医院,在抢救室门口看到陈堃。猛子冲上去着急问道:“n_ain_ai怎么样了?”
陈堃看了眼身后的我,走到我面前:“同学真是麻烦你了,这里没你事,你先走吧。”
我又看了眼猛子,猛子眼睛死死盯着抢救室那盏红灯上面。头天酒还没醒,进了医院闻到那股味,更是难受,我朝猛子背影说:“我在外面等你。”又看了眼陈堃,朝他简单告别。
走出医院大门前,我又去厕所吐了一次。空腹喝酒太伤胃,吐出来的东西里面夹带些血丝。出大楼我转身去外面药店买了盒斯达舒吞了下去。又在医院逛了会,想打电话给猛子,想着他肯定不方便接。索性在大楼下等他。
等到中午,他和陈堃一起出来。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很平淡过来对我说:“你先回去,我晚一点回来。”
当晚,猛子没回来。第二天,也没回来。我买了些东西去医院,问护士那天动手术的老人家住哪个房间。护士做了简单询问,查了一下对我说:“那天早上做手术的是个小姑娘。”
我悻悻回家。打猛子电话,关机。找小四们几个询问,没有一个知道他去什么地方。后来我打陈堃电话,他在电话那头很平静的说:“同学,谢谢你啊。以后呢,你和我家陈卓还是少联系的好。”
和他一起差不多两年,一下子屋里少了一个人,还是有些不习惯的。猛子的东西还留在家里,他的贝斯、吉他。还有他玩的游戏的图标还在电脑桌面上。
我想,他是回家了。能和父母在一起很好。也就没找他了。
我妈和徐家军的婚礼定在八月,刚好暑假。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没去,我妈知道我不回去,在电话那头梗咽了。我听她声音难受,很快挂了。我窝在家里面两个礼拜,觉得难受,决定出去走走,那一走,走了很远,去了西藏。
本来是没想去那么远的,只是报了团去了四川九寨沟,那里风景美得一塌糊涂,日夜温差大,随处看得见穿着藏袍的藏民。想起猛子说过那离神最近的地方,从九寨沟下来,直接坐车去了西藏。
路很不好走,窄就算了,弯道还特多,从来不知道晕车感觉的我终于享受了一次这种待遇。那感觉,比喝酒醉了还难受。而晕车就算了,离西藏越近,我高寒反应越严重,刚到西藏立马送医院挂氧气。就这样在医院呆了三天,情况才稍微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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