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溪殿,亲亲媳妇却已经去了军机处,留下两个小宫女伺候他吃饭,他本想睡一会儿,但又想起律勤馆那边未曾请假,也没有跟阿秋交代,想着他不能那般不负责任,就洗洗脸出宫了。
可谁知道,不出来也就算了,一出来便是铺天盖地的异样眼光,没想到不过一个上午的辰光,他裸跑皇城的事迹已然传遍每个角落。
“驸马辛苦了。”
律勤馆的门房守卫一见他便如是说道,嘴角一抽一抽的,显然憋着笑。
“……”
“驸马要多穿点,小心着凉啊。”去监管所拿牌子,监管大人如是对他说道。
“……”
好不容易顶着锅盖出了律勤馆,上马巡城,以为终于可以清净一些了,谁料阿秋却一直在他耳旁嘀咕:
“驸马爷,您再怎么浑,也得注意身份不是?皇宫那是什么地方?没有谕旨是万万不能进去的,您说您这么一闹,可不是把公主的颜面都丢尽了嘛,无怪她会那般不留情面惩罚您了。”
想起自己是公主亲自指给这位驸马的贴身小厮,如今这驸马又这般不理智的惹恼了公主,阿秋真觉得自己前途一片黯淡。
“我……”朱富有苦难言,他总不能告诉旁人说,媳妇不是为了他私自闯宫的事情才罚他的……千言万语只汇集一句解释:
“不是那样的。”
说完,朱富不等阿秋反应过来,便夹着马肚子,蹬蹬上前去了。
唉,算了吧,反正挨媳妇惩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媳妇总说,旁人误解是旁人的事,他根本无需理会。
甩了阿秋的朱富自己牵着马在街上闲逛,巡城这份工作的性质就是闲逛,他转了市场,走了集市,今日午后的一切都是那般平静。
走累了,朱富怀揣媳妇交给宫女的十两巨款,走入茶铺,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便坐在露天桌椅旁歇脚。
看着满街行人,商铺林立,在午后阳光照耀下,人也越发慵懒。
茶铺的斜对面有一家正泰赌坊,每日迎来送往,生意不错,朱富喝着茶,忽然看到两名赌坊的伙计,叉着一个人丢了出来。
伙计横眉怒目指着那人道:“我管你是天王老子,没钱还想赌?老子这又不是开善堂的。”
那被丢之人从地上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朝着茶铺的方向走来,朱富瞪大双眼看着对方,此人生得浓眉大眼,面如冠玉,身量颇高,一身华服的衬托之下,明明是极其富贵之相,却被硬生生笼上了市井之气。
这人竟然是那日在律勤馆挨揍的三驸马柴韶。
朱富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他,三驸马却早一步发现了朱富的存在,英俊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是你!”柴韶指着朱富大叫。
朱富逼不得已,只好站起来跟他打招呼,柴韶看见朱富,如他乡遇故知般兴奋,一把搂过朱富宽厚的肩膀,故作熟络的道:
“坐坐坐,咱们是连襟,用不着客气。”
“……”朱富被他的热情弄得一头雾水,但想起他说的‘连襟’,觉得也对。
看着对方反客为主替他斟的茶水……貌似这是他叫的茶吧。
“大驸马今儿怎么好兴致,坐在这里喝茶?”三驸马柴韶自动自发又让小二送上了瓜子点心,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跟朱富闲聊。
“哦,今日巡城无事……”朱富老实回答,可话说到一半,却被三驸马截了话头。
“行了,咱俩间还用说这些场面上的话。你的苦衷,我懂的。”柴韶吐掉了口中的瓜子壳,理解万岁的拍了拍朱富的肩头。
见朱富不明所以,柴韶喝了口茶后,又安慰道:
“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长公主这回做的实在过分,根本不顾咱爷们的脸面。”
“……”朱富觉得,三驸马跟他谈‘脸面’有点不合适,所以就没搭腔。
“你说,她们有什么呀?不过就是仗着身份,就对我们的精神和ròu_tǐ实施惨不人道的摧残,简直可恶,可恶至极!将来……将来……将来是要下地狱的。”
朱富听他‘将来’了半天,说出这么个虚无缥缈的‘将来’,觉得无语,喝了口茶,问道:“……你的屁股,没事了吧?”
就算是为了道义,朱富也觉得应该问候一声他被摧残过的ròu_tǐ。
“没事啊,能有什么事呀。”柴韶笑嘻嘻的拍了拍屁股,一点都看不出来对于那件事的尴尬之色,这一点让朱富十分佩服。
“她要打让她打好了,老子休息两天还是一条好汉,等我伤好了,她的气也消了,然后这一页不就翻过了嘛。”
柴韶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滚刀肉的气质。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朱富忽然想起了那个被刘员外的三姨太包养的小白脸。
“嗯,关键是能让媳妇消气,气多了伤身。”说了半天,朱富还是最赞同这个观点。
柴韶想不出来自己先前的字里行间,哪里说出了那个观点,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罢了。
“唉,算了算了。不管是为了什么,咱哥俩可以说是一条船上的人,小二,拿酒来!”
柴韶振臂一呼,小二应声便到,将一小壶酒奉上了桌,柴韶二话不说就把二人杯中茶水倒了,各自斟了一杯,先干为敬道:
“咱一起喝过酒,骂过老婆,以后就是兄弟了,今后有什么事,兄弟帮你顶着。”
说着柴韶仰头便将杯中酒喝掉了,朱富却迟迟未动,柴韶一挑右眉,朱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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