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郑三娘跟沈青溪认识的时间不长,阮烟雨怕她心里不高兴也拉了她说话,倒让阮弘插不进去,只得和沈青柏一起出了内室。
这边郑三娘为阮烟雨掖了掖被角,挨着床沿坐下,沈青溪自小和阮烟雨一起长大没有那么客气,直接脱了鞋爬到床里头,阮烟雨便笑她:“真是个猴儿,也不怕郑姐姐笑话,快离我远一些,仔细过了病气。”
沈青溪才不管这些,挨了她躺下,伸着懒腰道:“个人脾性不同,郑姐姐温柔知礼是好,难道我率性fēng_liú就不好了?”
二人忍不住笑了,郑三娘道:“这话很是,人就是因为不同才有趣,我就很喜欢青溪的性情,整天无忧无虑的多让人羡慕!”
阮烟雨推了推沈青溪,不许她搂着自己,听了郑三娘的话笑道:“郑姐姐可别往她脸上贴金了,现在这样已是够疯,再惯着她只怕更无法无天了!”
沈青溪“哼”了一声,举着手叹息道:“无法无天又如何?这天是男人的,这法也是男人定的,可惜我是个女儿,这世间又对女儿颇多不公,若我是个男子定然仗剑驰马,逍遥于江湖!”
阮烟雨二人也都忍不住叹息一声,只这话不好深说,阮烟雨又在病中,所以郑三娘笑着推沈青溪道:“我听说你家中还有两个姐姐,可都像你一般豪迈?怎得今日没来?”
沈青溪又叹了一声,这下连阮烟雨都转头看她,只听她说:“大姐姐和二姐姐只怕在家也待不了多久了……”
阮烟雨唬了一跳,忙道:“这是什么话,两位表姐要去哪儿?”
郑三娘毕竟大两岁,笑道:“想是要定亲了吧?”
沈青溪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阮烟雨心中诧异,道:“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
沈青溪便坐起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原来这沈家两位庶女一个十六,一个十五,都是极好的女孩子,只是差在了出身上,而这二娘子又比大娘子出众一些,所以虽然这两年两人一起相看亲事但看上二娘子的反而多一些。
恰好前些日子与威远侯交好的游骑将军带着家眷到侯府做客,他家夫人见了沈二娘清秀知礼,又听说下得一手好棋,便有心为自家长子求娶,原来这游骑将军虽然是个武官,但其长子却是读书的好材料,今年十九岁,却已是举人了,又喜好弈道,只是家世太低,所以至今也没有定下人家。沈二娘虽是庶女,但家世颇高,她又性情极好,还与自家儿子兴趣相同,游骑将军夫人心里喜欢便试探着提了提。
威远侯夫人也觉得这是门好亲,只是毕竟沈二娘是三房的女儿,于是等客人走后便叫了沈三夫人商量。沈三夫人听了也是满意,只是她自己没有女儿,一直把两个庶女当亲生女儿待,总不好妹妹订了亲反剩下姐姐的,于是便着急起大娘子的婚事来,所以前些日子沈三夫人一有空就带着大娘子出去应酬,家里也常来些亲友,所以倒不得出来。
阮烟雨歪在枕头上怔怔出神,郑三娘道:“那大娘子的亲事可有眉目了?”
沈青溪点了点头,突然笑道:“本来三婶婶看了好几家都不满意,后来大家都知道三婶婶在给大姐姐看人家,我爹的一个校尉就找了我爹说他想娶大姐姐。”
这下两人都好奇地看向她道:“这是怎么说,那人莫不是早就看上大娘子了?”
沈青溪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人叫齐阔,是个孤儿,从小在军中摔打着长大的,能做到校尉也是不容易,我爹十分赏识他走哪儿都带着,听说他曾经跟在我爹身后见过大姐姐一次,从此就再也没忘,只是自己没家没口的不好意思跟我爹提,本来他还想等自己至少当上低品将军的时候再提呢,谁知道三婶婶这边已经给大姐姐相看上了,他一急才求到了我爹这里。”
阮烟雨听了忍不住感叹道:“这倒是个有情的,那后来呢?”
沈青溪笑了笑道:“我爹也是欣赏他的,只到底他无家无产的,今年还只有十七岁,我偷偷瞅过一眼,长得倒还行。我爹悄悄和我娘说了,我娘又说与三婶婶,三婶婶当然是不同意,觉得大姐姐配他委屈了,谁知大姐姐听了却不说话,过了两日竟然主动找三婶婶说她愿意嫁给那人,三婶婶跟她把那人情况都细细说了,又劝她说会用心给她找个好人家,大姐姐就笑着说,‘凭他什么好人家也要看丈夫知不知意,上不上进,他既见过我那一定也见过两位妹妹,我是个最不出众的,他却能一眼瞧中了我,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缘分,既是缘分怎好辜负?’三婶婶见她态度坚定生了好几天的气,最后实在拗不过她这才同意了。”
郑三娘听了忍不住叹了口气,笑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大娘子是个有福气的。”
沈青溪“嗯”了一声道:“是呢,这些日子家里忙着两位姐姐定亲的事,我们家女孩子本来就少,只怕过不多久就只剩我一个了,少不得我闷了就来找你们玩,你们可不许烦我哦!”
郑三娘笑着点了点头,见阮烟雨怔怔出神忙道:“七娘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歇着?”
阮烟雨正细细咀嚼着沈大娘子的那句“既是缘分怎好辜负”,听了郑三娘的话才回过神,轻笑道:“没有,我只是在想姐妹们都大了,两位表姐竟然都快嫁人了,心里有些感慨。”
沈青溪噗嗤一笑,搂了她道:“你感慨什么,你是咱们这些人里最小的,自然最晚嫁的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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