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园无水不活,他原本就觉得房子和花园分隔开来就没什么美感,要是花园里再没有水他连住都不愿住了。所以就挖了这个池塘,又种上荷花,还在旁边建了一座亭,取名向晚亭。
阮烟雨离得老远就看到满池荷花边的小亭里,长身玉立的少年正含笑望着她,小亭檐角的竹风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她疑惑地慢下脚步,少年的目光温柔明亮,仿佛能望进她的心里,她突然就感到脸上热热的,低头走向小亭。
“我哥哥呢?”阮烟雨将酒瓶放在石桌上,抬头问道。
李瑄请她坐下,笑道:“有个婢女过来说娘子的三表哥来了,阮兄去迎接他,一会儿就过来。”
“哦,只有我三表哥吗?”阮烟雨心里高兴,笑着问道。
李瑄想了想,点头道:“应该是,那婢女只说了你三表哥,没说别人也来了。”
阮烟雨疑惑地眨了眨眼,低头沉思。以前只要舅舅家来人,其中必有沈青溪,怎得今日她没有跟来莫不是上次盛郡王府的事露了馅?她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李瑄在她对面坐下,为她倒了一杯茶,双手捧上,阮烟雨脸上一红,忙起身接过,不好意思地说道:“七娘失礼了,郎君是客,应该我为郎君斟茶才对!”
李瑄摆了摆手,柔声道:“娘子太客气了,我与阮兄是知己好友,你就像是我的妹妹,在我面前,娘子不用拘束,不然,我可要不高兴的!”说着他还故意鼓起脸,摆出一副生了大气的样子。
阮烟雨噗嗤一笑,巧笑嫣然地看着他,嘴角梨涡隐现,眼波仿佛比旁边的湖水还要清澈,满满地仿佛要溢出来。
李瑄却觉得自己的心湖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涟漪阵阵,心动难当。他眼中的欢喜愉悦那么明显,阮烟雨被他看得脸上热热的,低头喝起茶来。
风吹莲叶动,香远益清,檐下竹铃清响,厅中的少年和少女相对而坐,少年笑容清俊,少女羞涩低头,气氛温馨美好,仿佛连这夏日的烈阳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阮弘和沈青柏走进园中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阮弘心中一动,他就算再迟钝也看出来李瑄对妹妹的不同了,而沈青柏已经开口问道:“这人谁啊?倒是生的好相貌!”
阮弘哼了一声,熟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杀气腾腾地向向晚亭走去,沈青柏觉得好笑,也跟了上去,心想表弟的恋妹癖似乎随着表妹婚事被退而愈发严重了。
☆、斗茶会
阮弘走进小亭里的时候,面色已经缓和下来,笑着将李瑄介绍给沈青柏后,便挨着阮烟雨坐了下来,沈青柏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挨着她另一边坐下,李瑄依然坐她对面。
平安带着灶上的婆子摆了菜,阮弘亲自帮李瑄斟上酒,含笑道:“李贤弟家乡在江宁,我们家的菜多是扬州口味,想来你也吃得惯,只是这酒难得,是我妹妹自己酿的,用得是去岁的雪水和西北的葡萄,一年只得一坛,贤弟尝尝可喜欢。”
李瑄客气地双手接过酒杯,先闻了闻酒香,再细品一口,大赞道:“凌冽甘美,唇齿留香,娘子慧心,某今日真是有福!”
阮烟雨笑着摆了摆手,阮弘又是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摸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爱怜道:“我这妹妹哪儿都好,就是从小娇养惯了,受不得一点委屈,我们也不舍得她受委屈,所以我想着等她及笄,给她在京都找一个家里人口简单的夫婿,不要离我们太远,这样我们也放心呐!”
这话说得其他三人均是一愣,阮烟雨脸上一红,瞪了哥哥一眼,嗔道:“哥哥胡说些什么!”
阮弘笑道:“这里又没外人,妹妹不用害羞,爹娘也是这个意思,为兄也觉得有道理,就算嫁得再好,若是骨肉分离也终是让人难过,李贤弟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突然转头问李瑄,李瑄神情窘迫,讷讷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沈青柏则忍笑忍得汗都下来了。表弟可真有意思,人家少年还没怎么着呢就被他一棍子给打蒙了,一句“不远嫁”就想断了人家的念想,那万一人家在京城定居了呢?
阮烟雨也尴尬地很,哥哥这是做什么,当着表哥和李郎君的面怎得说起女儿家的婚事了简直羞死个人!
沈青柏见气氛尴尬,笑着圆场道:“行了,知道你心疼妹妹,但这种话怎么能当着外男的面说,你看表妹都不自在了,快吃菜吧。”
阮弘似乎这才发现不妥,抱歉道:“李贤弟勿怪,我把你当知己好友,三表哥又是至亲,所以说话没怎么顾忌,你不要介意啊。”
李瑄忙摆手,讪讪道:“不会,不会......”
但到底没管住自己的眼,下意识地向阮烟雨看去。
阮烟雨低头品着酒,因为羞恼而红了脸,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温柔可怜,李瑄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只是怎么都有一丝尴尬的气氛在,饭后阮弘送恋恋不舍的李瑄出府,沈青柏则和阮烟雨一起散步去悦心堂。
路上,沈青柏不无担忧地道:“我已经从青溪那里听说了盛郡王府的事,听她说你私下去见了荣王世子,他没有为难你吧?”
阮烟雨早知道沈青溪那个性子藏不住话,所以也没有觉得意外,反正太后寿辰之后厚赏了荣王世子,说他淳孝体贴,想来应是那卷佛经的功劳,她这边也算是放了心,笑道:“没有,荣王世子为人谦和,明白事理,我跟他将情况说明并道了歉,他也就原谅我了。”
为人谦和明白事理?表妹说的人是不是和他认识的那个荣王世子不是一个人?
沈青柏眼角抽了抽,表情古怪道:“是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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