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鞋子什么的真是少得可怜,而能够拿得出手的,更是寥寥无几。本来她还打算穿裙子的,但囿于没有好看的鞋子可以搭配,她只好换上一套看起来还过得去的休闲套装,再搭上一双平底鞋,然后就这样出门了。
湳市的出租车消费水平太高,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就蹬上了人多嘈杂的公交车。
周末的时候,公交车上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柳荞颤颤巍巍地扶着扶手,看着别人上车下车,心里头一直在默默祈祷,拜托拜托快点到。
到了下一站之后,上来了一个老奶奶,走到她的旁边的时候就停步了。此时,柳荞面对着的座位上正坐着一个挺着啤酒肚的青年男子,见老奶奶一上车,他就开始闭眼装睡,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柳荞咬咬牙,太缺德了。
她一边伸手扶住老奶奶,一边默默想着怎么报复这个啤酒肚,然后就感觉自己似是被谁推搡了一下。以为被别人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于是她立刻把刚刚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往身边看了看。
不看还好,一看倒发现了自己的“同行”。
一名男子的手弯处挂着一件深蓝色风衣,风衣的下摆下垂到他的膝盖上,他漫不经心地向四周望了望,发现没有人看着自己,然后低下头开始了他的小动作。
柳荞知道这种扒窃手法,她在网上看到过,说是有一些蟊贼喜欢用一件衣服做掩饰,用以挡住旁人的视线,如果手法足够熟练的话,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偷到手。
她屏气凝神地看着,想着等他下手的时候就来个瓮中捉鳖,谁知公交车突然来了个紧急刹车,然后司机打开车门,让乘客一一下车。
原来是到站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蟊贼已经成功把手伸进旁边某位女士的挎包,东西到手之后,下车的乘客已经少了,所以他“嗖”的一声,顺利逃跑了。
“站住,小偷!”她呵斥一声,然后也跟着他跑了下去。
车上的乘客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被偷的女子喊了一句:“糟糕,我的钱包。”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那名小偷一时愣住,回头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柳荞,似是冷笑了一声,太自不量力了,他想。谁知他停住不过三秒,柳荞就已箭步迫近他,他反应过来,然后又向前奔跑。
不行,路上的人太多了,她无法把所有的力气都往同一个方向使去,用手拨开人群又怕伤到谁,于是她又加大分贝喝了几声:“让开,抓小偷呢!”
这一方法果然奏效了。虽然路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到有人这么一喊,他们都很自觉地往道路两边散去。是以,她才感到小偷的身影离得并不远。
风从耳旁呼呼吹过。
那一刻,她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把小偷抓到手,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她忘了自己要赶着去相亲,她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个小偷,她忘了自己很怕死……
糟糕!前方是一个广场,而今天又是休息日,那里的行人肯定很多,如果小偷混进去,怕是不容易追。
但那小偷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挤进人群里,而是突然拐弯,拐进了旁边的一条民巷。
民巷很狭窄,但毕竟人少了,所以她跑起来更快更方便了。
但那小偷太狡猾,他见她如此紧追不舍,居然还不觉得累,而他自己已经累得半死不活了,于是他朝她大骂了一句:“妈的!”然后把靠在墙上的一堆竹篙往她方向一倒,暂时阻却了她的去路。
“靠!”柳荞也骂了一句,然后往周围环顾一圈,发现还有另外一条小路,于是她拐进那条路,循着刚刚小偷逃跑的方向跑去。她知道,这里的小巷都是通的,如果不出意外,她能与他来一个“狭路相逢”。
果不其然,跑了没多久,她就看到小偷的身影近在眼前。眼看就要逼近,她突然冷笑了一声。
小子,敢跟姐斗?
谁知那小偷反应也是极快,他适时刹住脚步,然后又往来时路原路返回。
他无声的“挑衅”更加燃起了柳荞的斗志。
“今天不抓到你,姐姐就不姓柳。”
她跑着跟了上去,然后小偷就“带”她到了民巷的另外一个出口,而出口不远处搁放着一个结实的沙袋。
柳荞心头一喜。
路过那个沙袋的时候,她把右脚往上一蹬,然后借势抬腿往前一踹,就把距离仅有一米之远的小偷踹倒在地了。
小偷闷哼一声,正想回身还击之时,柳荞又是抬脚一踢,结结实实地踢到了他的裤裆部位。
“还跑吗?”柳荞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道。
小偷捂着自己的裤裆,皱着眉头一脸痛苦地问她:“你是哪个派别的啊?”
柳荞听言,优越感更足了:“我啊,来自武当派的。哈哈哈……”
突然,她感觉到一股异样,为什么觉得自己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附近的民警和记者已经闻声赶来。柳荞看到一下子有那么多人围观看着自己,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吗?自己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小姐您好,我是湳市日报的记者,请问您能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吗?”一个看起来很平易近人的记者小姐突然这么问她。
柳荞往身旁扫了一圈,看到大家又好奇又崇拜地看着自己,仍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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