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唯有师弟领他们去,才不至叫他们一打照面就矮人一大截。”
化嗔真君这两千年里,可谓是五岭峰一面旗帜,虽然性情不热,却很记五岭峰收容之恩,因此对峰中事务素来能接就接下。峰主也实在是没人可托,这才来请化嗔真君这面旗。
长叹一声,化嗔真君到底没再拒绝:“既然如此,那明日便由我带他们出发,师弟在此,惟祝愿师兄早日化神。”
峰主松口气:“如此甚好,也愿师弟早登大乘。”
五岭峰,已经五百多年没出过大乘期修士了,论起渡劫更是有一千一百年之久。峰主其实也巴不得化嗔真君日日闭关修炼,只是五岭峰人少,不是他就是他,总得有人出面料理。
桐山派之行,化嗔真君要考虑的是带不带殷流采,把她放在五岭峰,他不能放心,带他去,实话实话,更加不能放心。桐山派掌派真君就任典礼,将汇聚各方修士,万一遇上能看出眉目来的,殷流采危矣,五岭峰危矣。
这个麻烦,令化嗔真君大感头疼,最后找到殷流采,问她:“你是愿随我同去桐山派,还是留在五岭峰?”
殷流采:好巧,师尊,你这个问题和昨天晚上我梦里那个问题异曲同工呢。
见殷流采也是拿不定主意的左顾右盼,化嗔真君又提出另一个选择:“或者,你可以暂去魔界。”
殷流采:“师尊,这样真能行吗?”
那可是魔界,那可是界主离舍,五岭峰忝为真仙界正道宗派,把门下弟子送到魔界去寻求庇佑,叫外人知道了,五岭峰八成要糟。
“有何不可,既你在五岭峰数年未被人识破,日后也不会。”如果不是界主离舍道破,化嗔真君也很难识破。
“不好吧。”她都碎魔丹从头修炼《坐谭静照》了,魔界的灵气能一样么。
“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
“那便随为师去桐山派,把你单放在五岭峰,为师难以安心去桐山观礼。”化嗔真君左思右想,带上徒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怎么也更放心一点。
“也不好吧,人多眼杂,万一有个万一,非出人命的。”
“那便留在山中,有山中大阵在,月余为师便归,应可无忧。”
更没安全感!
“这样也不好,那样也不好,你待如何才是好?”
殷流采:我不知道呀。
“去魔界罢,不管你如何与离舍魔尊在先天姻缘石上录下姓名重生辰,也不管真仙界虽不讲究,天道认便足矣,他总会维护你的。”化嗔真君与界主离舍,论起来可以说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化嗔真君知其根底,心中有数,反倒能放心把殷流采扔去叫界主离舍看顾。
不管殷流采怎么怎么好不好的,最后还是被化嗔真君打包扔给界主离舍,接到抱着一只兔子,窝在松岗外临江亭的界主离舍不由摇头失笑。殷流采蹲坐在那的样子,跟她怀里那只缩成一团的长毛兔子一模一样:“你怎么被化嗔扔下了?”
“怕我留在五岭峰不安全,跟他去桐山又人多眼杂,算来算去,也只交给界主最省心。”殷流采说着抱起兔子,讪讪地靠近界主离舍。
界主离舍摸一把她怀里的兔子,那兔子怕得越发紧缩一些:“带回去养在十三狱?”
“我养什么死什么,界主又不是不知道,带给十一的,十一上回说想尝尝五岭峰的招云兔,我挑了只最肥最大的。”招云兔靠吃招云草长大,肉极嫩且多汁,最适宜炖汤和煎烤。招云兔好吃不好养活,五岭峰有独家法门,每年靠着卖招云兔,都管够养活五岭峰满门上下。
“怎不见你给我带一只,光记得十一?”
“界主没说呀。”
界主离舍轻敲一记殷流采脑门:“十三,你怎么还是这般不通人情世故。”
殷流采“哦”一声,跟上界主离舍的脚步,界主离舍却没带她直接回魔界,而是带着她到一处修士聚居的城池。城池名聚灵洲,因在真仙界以北,又被称作北聚灵洲,北聚灵洲由几大宗派共同把持,是真仙界几个有名的修士城池之一。
一进城池,满街旗招,有印着门派徽记的,有印着散修势力的,也有印着各大商号标识的,甚至还有印着魔界标记的。除让人一眼望去数不清的旗招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满满一长街的地摊,有直接铺地上的,有支个小摊的,也有一看就专门出摊的。有的摊上只摆几样东西,有的摊上琳琅满目,也有只摆一样的。
“界主,我们来聚灵洲做什么?”
“给你买药。”
殷流采:……
“你莫非以为碎丹后只需重修既可?丹田亦有损伤,若不以丹药养好,日后修为难有寸进。只服温养丹田的丹药远远不够,此次来聚灵洲,便是为此。”
☆、第二十九章长街小贩,东太华寺
界主离舍将殷流采带进聚灵洲,便叫殷流采自己在城中见识一番,殷流采对满满一街的摊贩很有兴趣,小说戏文里常见的某些段子,让她不免有些激动。界主离舍打发她自去涨见识,她便欢脱地和界主离舍挥手,跟兔子一样蹦出去,没几步又跟兔子一样蹦回来,把她怀里那只招云兔丢到界主离舍手上。
兔子瑟瑟抖几下,缩成一团,动也不敢动地挂在界主离舍袖摆上。界主离舍神色莫明地低头看一眼那只努力扒着他袖摆,作出害怕状的招云兔,半晌半晌竟伸手轻轻摸了招云兔一把。招云兔大约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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