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不知您这可有甚么法子能从这孩子嘴里掏出几句实话来?”
那牢头去看闵梦余,青棠将金叶子拍在乌沉的木桌上,“您放心,咱们只问几句话,不做别的。”
里头传来短暂的嚎叫,但不过瞬间,就变成了幽幽的呜咽,青棠与闵梦余在外间站着,史顺留在里头,青棠道:“我本来不想和一个孩子较真,但他欺人太甚,这头他要是还不说实话,我就抽他几十鞭子,打死作罢,反正他也不承认他的真正来处。”
漆黑的深夜雨水如注,闵梦余有短暂的叹息声,“他是想不到小宝会说话了,想不到小宝别的不会,倒是记得自己的名姓......”
雨水渐渐歇了,史顺出来,冲青棠点头,“说了,大姑娘,他说了。”
风停了,油灯也亮了些,大宝嘴里塞着破布条,手指曲着,既不能合拢也不能张开,那牢头手里拿着细细的长针,他冲闵梦余笑,“闵大人,这小子难熬,我先是用棉袄盖着打他板子,他不肯说。我后头又改用针刺他手指,这不,这才松口了......”
青棠将金叶子递过去,“有劳这位大哥,您辛苦了,您出去打一口酒喝。”
那牢头识趣,往牢房里头去了,也不停在外面。想是嚎哑了嗓子,史顺将破布条从韦大宝嘴里抠出来的时候,这孩子已经被抽干了力气,快要厥过去,史顺扶着他,青棠道:“你先别厥,你知道,你厥过去了我也要将你弄醒,再醒来,你就没这么舒服了。”
大宝撇过头去,依旧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
青棠一把捏住韦大宝的喉咙,“说!你们一伙人,究竟想做甚么?”
霍青棠红衣红裙,一双眼睛赤红,“你机会不多,我问你最后一次,你们究竟在谋划甚么?”
韦大宝一双怨毒的眼睛转过来,他盯着青棠,“你不都已经知道了,还问我做甚么?”
霍青棠发了疯一般,手心里用力,大宝拼命拍女人的手,青棠不闻不问,直到大宝眼珠子都要凸出来,韦大宝先前就被针扎了手指头,十指连心,那疼痛还没缓过来,这头又快被掐死,“我......我是......我是出来买、买火药的,我......我是个孩子,没......没人,没人怀疑我......”
孩子已经开了口,青棠还是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一双手盖上青棠的手腕,霍青棠赤红的双目转头,闵梦余轻声道:“青棠,放手。”
韦大宝扣着嗓子,他扑在木桌上,“我、我是姓额尔木,额尔木是、是蒙古军下九姓之一,我、我们要炸了朱元璋的坟,就......就是......用......用咱们的抛射榴弹和纵火炸弹,炸了朱元璋的坟!”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那诸位情人节快乐......
☆、烟雨
次日天明,石阶上还漫着天青色的水雾,寒山寺大雄宝殿里,一名灰衫女子跪在佛像前,“信女云娘,求佛祖保佑,保佑家父云端生安康,信女愿从今日起吃斋念佛,早晚三炷香供奉佛祖,家父增添的寿数,信女愿从自己身上折去,多谢佛祖,阿弥陀佛!”
清晨沾着雨露的冷光照进来,云娘略勾着头,后头传来一阵和缓悦耳的男声,“云先生可好些了?”
云娘转过头去,瞧见大殿外头的顾惟玉,男人一袭青衫在晨光中站着,乌发中还带着些微雨露湿气,云娘自蒲团上起身,又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锭碎银放进功德箱,对着庄严宝相拜了拜,才迈出门槛,问一声,“你怎么来了?”
顾惟玉身后还有一个小厮,那小厮一双眼睛甚大,看起来极为机灵的样子,小厮从怀里拿了一张银票出来,“云姑娘,听说您父亲病了,这是我家少爷的一点心意。”
云娘接过银票,略瞥了一眼,“一万两,倒是大方,你给我钱作甚么,我云家虽落魄了,但也不是谁人的钱都收的,我自己也不吃嗟来之食。”
“云姑娘莫要误会了,我家少爷并无他意,只是云姑娘如今困难,我家少爷想尽点微薄之力罢了。”宝卷说完话,自己后退了几步,往一边去了。
云娘睃顾惟玉,“你倒是会做好人,是不是她有什么事儿,你都会来先做个人情?”
顾惟玉不答反问,“不知云姑娘口中的‘事’是什么事?”
云娘捏着银票,拿起来在太阳下面照,汇通银庄的四方红章大而醒目,她弹了弹银票,又笑,“顾惟玉,你倒是个好先生,哪个女人跟着你,肯定是不亏的。不过……”
“嗯?”
“不过你的钱,我不想要。”云娘用两只指头夹着银票,“你的钱岂不是她的钱,我是拿了你的钱,保不齐你家那位将来要在背后编排我,说我云娘是个专向钱看的小人。这钱好拿,拿了可真是后患无穷,后患无穷呐。”
天上的雾渐渐散了,云娘将银票往顾惟玉怀里塞,“钱我不要,但请你同她带句话,就说云娘并非借着范明瑰攀龙附凤,她信也好,不信也好,云娘做事是有原委的,与她想的那回事不一样!”
顾惟玉的声音好听极了,他说:“云姑娘与青棠有了嫌隙?”
“我和她有什么事儿,你不知道?”
男人浅浅地笑,“女孩子之间哪里又没有一点嫌隙呢,无非是今日你戴了芍药,那我明日便簪一朵牡丹,但求把你比下去罢了。”
云娘睃他,眼儿弯弯,“听起来你很懂女人?”
“都是寻常女儿家心事。”
“可惜,她也是个女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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