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就冲了出去,连沙发上的外套都没拿,蓉姐从里头出来,嘟囔一句:“这一阵风一阵火的,是不是恋爱了?”
第10章
萧醉吟回星河直接上了楼,休息室里没有人,早间令人摆在那处的明黄小洋裙依旧躺在沙发上,他低骂了一声:“你们是傻的吗,人呢?”
星河几个人面面相觑,又赶紧去调录像,找了半天,才发现那女人就住在星河另一边的双星假日里,有人来回复:“大少,那位小姐住在双星假日,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楼,需要去调那边的资料。”
萧醉吟松开领带,叱道:“还站着做什么,去啊!”说罢,他又站起身来,“算了,我自己过去。”
随身的安保在前头开道,“大少,这边。”路过零售区域时,萧醉吟还去名牌店买了一只昂贵手袋,女人,大抵都是喜欢这些的。
双星假日十九楼,门铃响了,墨如鸦穿一条天水蓝长裙,照旧是长袖款式,她一抬头,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对她笑了,他说:“你还记得我吗?”
那男人扬起右手,虎口上一道疤,墨如鸦看着他,当日这人邋里邋遢困坐在小巷边的地上,今日就穿着剪裁缝纫无一不合体的贵价衬衫,当真是今日不知明日事。墨如鸦笑笑,道:“你好。”
萧失云伸出手鞠了个躬,弯腰道:“不知在下有没有荣幸,能请面前这位美丽的小姐共进晚餐。”
如鸦拿起一个绣工异常精美的全手工制手包,笑一笑,“走吧。”
萧失云遣走司机,先为墨如鸦打开车门,又自己亲自开车带着身边女子夜游海港,夜间的海平面静静的,间或能听见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旁边座座赌场灯火交错,点亮这一方歌舞升平之地。
墨如鸦没有说话,她想起过去的南京城,那里也有灯火,街上有各式各样的灯笼,有小贩的叫卖之声,还有一种粳米蒸出来的米糕,掀开盖子,热气盈盈,诱人得很。墨如鸦一双眼睛黑幽幽的,萧失云看她一眼,问她:“你在想什么?”
“要听音乐吗?”萧失云点开电台,电台主播说:“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十几年后,有情人终于再聚首,好,下面让我们一起听这首《祝君好》。”
“听,你不断呼叫我,划破宁静,我的心下堕……”萧失云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靠着车窗,怪笑了一声,也不知在笑些什么。“宁愿没拥抱,共你可到老”,墨如鸦喃喃:“萧哥哥,我不嫁你了,你回来吧……”
如鸦声音细弱蚊蝇,萧失云却听了个清楚,问她:“哪个萧哥哥?”
“萧醉吟。”
墨如鸦说她要找萧醉吟,萧失云“嗤嗤”笑出声来,他将方向盘一扭,道:“走,我带你去找他。”墨如鸦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不用了,不是他……我知道,他不是他。”
萧失云握方向盘的手指尖与墨如鸦的手掌心重合交叠,如鸦掌心并没有什么温度,指尖就像触碰在一段柔软又冰凉的丝绸上。他侧目看了旁边的女人一眼,笑道:“不是这个萧醉吟,那就是另一个重名的?”
墨如鸦不语,她也不知道如何说,她不能说她活了六百年,不能说她也不知道如今的萧醉吟是哪个,沧海都成了桑田,谁还在原地,等她。
黑色轿车停在一家海边餐厅,海滩上的浪花时而能拍上来,会溅起小阳台上的客人一身水花。服务生过来询问二位坐哪里,萧失云指着阳台,“今天没风,就坐阳台。”
“无风就无浪”,萧失云道:“小姐不必担心湿了衣裳。”
晚餐有牛排、龙虾、浓汤,墨如鸦吃的很少,萧失云问她:“怎么,不合胃口?”墨如鸦笑一笑,说:“有黄酒吗,温过的黄酒,有吗?”
服务生当真寻来了黄酒,说是去一家杭州私房菜馆借来的,黄酒温热熏人,墨如鸦饮下一杯,道:“这酒还行,不过不及绍兴白坡仙,糯米少了,时间也不够久。”她给萧失云也倒了一杯,笑道:“绿蚁新焙酒,能饮一杯无,来,喝一杯。”
两人碰杯喝完了一壶黄酒,萧失云笑道:“姑娘可还尽兴?”
那一年三月的天气,杏花微雨,萧醉吟从树下挖了一坛梅子酒出来,墨如鸦背着家里人喝了大半坛子,萧醉吟也是这样问她的,“姑娘可还尽兴?”
墨如鸦笑道:“尽兴,咱们走吧。”她刚起身,就被椅子绊到脚,人往旁边一歪,险些歪到栏杆外头去,一双长臂捞了过来,“小心。”
萧失云没穿外套,胸腔的灼热温度透过一层薄薄的衬衣完完全全透了过来,感应到对方的呼吸与心跳,墨如鸦后退一步,萧三公子搂的更紧了。他说:“当心,后头是海,别掉下去,我今天大概是没力气跳下去救你了。”
他修长有力的手臂圈着墨如鸦,墨如鸦唇间沾着轻微的酒气,带着咸味的海风熏人,萧失云心中一动,就要吻下去。一阵海浪高高掀起,毫无预兆拍上岸,餐厅二楼的一对男女四目相对,根本无心留意身边光景,浪花直接击打在两个人身上,墨如鸦天水蓝长裙一片透湿,萧三公子双手搂紧怀中人,吻了下来。
直到怀中女子微喘,萧失云才放开她,她白净的面色带了一抹红,真正春风桃花面,萧失云笑笑,手掌抚上她脸颊,哄道:“别怕,有我,一切有我。”墨如鸦整个人湿了个通透,萧失云自己的白衬衫也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他搂紧她,“走,去换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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