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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的事大多由子俊一人管着,因为我店里的生意实在也是太忙走不开,经过这几个月的折腾害得子俊也瘦了一大圈。
“材料我都是在大商场里买的,绝对环保。”
“那价格可不环保。”
“一份钱一份货么。”
“工程队怎么样?不会乱来吧?”这一点是我最放心不下的。
“质量好就行,多多少少总会有点那事。”他倒是很坦白。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也就算了,不要糟蹋我的家就行。
上楼前我特意去附近的小商店里买二幅口罩戴上,我让子俊也戴上一个,只露出二只眼睛的他像是刚从卫生防疫站出来的卫生员。
果然屋内屋外都是灰尘,门也是大开着,我探着头往里面张望:一个工人正低着头铺着瓷砖,见我们进来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活。
“队长呢?”子俊戴着口罩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那里。”他指了指厨房,自己又低头干起活来。
“你好,王队长。”我和子俊一块走了过去。
“你好。”他往裤子二边擦了一下手。“进行了一半了,再过二周你们再来看看情况就不一样了。”
“慢一点没关系,弄得仔细点是关键。”我补充说道。
“那当然,你放心。绝对让你们满意。”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绕着整个屋子转了一圈,只要发现有不足的地方就提醒王队长多加注意。“这里,这里,这里……”我又重复了一遍给他。
“明白,马上补上。”王队长答应得倒是很快,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记在了心里。“……那个……你们得马上预定好木地板,油漆,厨柜了,我这里一做完就得用上了。”
“哦。”我拿出计算器一边狂算一边狂按着,装修才进行到一半,已经预算超出了二万块,花钱真是快如流水。
这样忙忙碌碌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最近几天我总能看到一个小孩子在我店铺的附近乞讨,第一天我没有在意,第二天我又见到了他,于是之后一连几天我都能在同一个地方遇到他,有时有意无意之中只要经过那里我的眼睛似乎就在寻找他的身影:瘦瘦小小的个子,衣服破旧,约摸十一二岁的光景,头发有些偏长也不太干净。但他吸引的我是他的一双大眼睛,可能是瘦所以显得比一般人大,每次我经过那他都脸上总透露出丝丝的忧郁和可怜,美丽的眼里似乎还含有泪光。
我看了看店铺里的其它店员,大伙都只顾忙自己的活儿都没有注意站在外面的小孩。外面夏日娇阳似火,几乎没有人愿意在往外面多看上一眼,太阳光的反射光强得像一把把利箭一样要射穿橱窗的玻璃,店员们全挤在空调房里不愿意出来,柏油马路像快要被烤化了似的,散发出阵阵让人窒息的怪怪气味。
这小男孩还在这路口一带徘徊着,他不是拦下所有经过的人都乞讨,有时却好像在回避着什么,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很不好意思似的,每当我和他的眼神交错时,他都低着头像一个犯了大错的人一样。
淮海路算是一条比较热闹繁华的一条街,这样的一个人物出现多多少少有点不符合风景。如果是以往我也是一闪而过能躲就躲,因为上海有太多的所谓“职业乞丐”,他们并非为了简单地解决温饱问题,也不愿到救助站求助。我之前就被他们受骗过,曾善良的拿出所有口袋里的钱给予他们帮助,可是转身他们又会对陌生人再重复一次他们可怜的身世来换取更多的财物――他们统一的着装,统一的行骗语言让太多的像我一样的人相信,五块,十块,也有人给一百块。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乞丐住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他们流动性很大,经常有乞丐走了,又有新的乞丐又来了,大多是一个地方的人,具体来历则不清楚,总之有一件破衣服,一个破碗就可以开始工作了,随人群一样朝九晚五,也有可能遇到节假日时加个班。
以前乞讨的人多半是老年人居多,这二年改了,都是小孩子。大约是抓住了善良人们心理,也有可能小孩子跑得比老年人快,总之社会在进步,行骗的方法也在进步。但不知为何我就是对这个小孩子不那么讨厌,甚至想和他有一些交流,因为我总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或许是善良的,他这么做只是迫不得已。
中午的时候我假意从他身边走过,给了他一块钱。“谢谢阿姨!”他很有礼貌,声音很轻似乎还有些发抖。
我看了看他手中撰着的零钱似乎没有多少,一个上午他也没讨到多少钱,大约是人们已经厌恶了这种行为。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向他开口。
小男孩抬起那双无邪的大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
“家里的大人呢?”我追问。
“病了。”他低头用手指转动着衣角。
我猜出了七八分于是没有再问下去,想必他的父母也很心疼他,让这个未成年的孩子出来乞讨多半也是出于无奈。一个孩子对一个家庭来说,是一切的希望,是爸爸妈妈最珍爱的宝贝,也许突然来的生活变故是无法弥补的,甚至是毁灭性的。看着他可怜的模样心里不知何滋味,于是我又掏出了二十块钱递给他,“去那边买份热的盒饭去吃吧。”
迟疑了半天他也没有接过我手中的钱,而是转过身朝相反的地方跑开了。我想上前去追可又停了下来,或许少儿的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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