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是宫里头新出的花样儿,近来宫中极兴这物,想来那邓大人觉着此物新奇,便差人仿着制了,送入府中想博得大小姐一笑。”
“就这样一件俗物便想博我一笑,这位邓大人是不是太将自个当回事了?”宫里头是不是兴着这物,萧楚愔不知,不过这绢花垒堆成的珠钗,说真的在她眼里着实俗不可耐。两指捏着珠钗翻来覆去便是一番嫌,瞧那鄙厌的模样,到真是觉着此物俗气得紧。
这一番嫌,倒叫厢竹瞧在眼里,当是失了笑,厢竹说道:“大小姐觉着此物俗得紧?是因着赠此物的人俗不可耐连着赠物也沾了俗气,还是这等宫中之物真入不得大小姐的眼?”
这番笑调,当真肥了胆子,当下视线从珠钗上移至厢竹身上,萧楚愔“呵”笑说道:“近来养肥了胆,连小姐的玩笑也敢开了?”
一句话,换来厢竹笑欠身,说道:“厢竹岂敢拿了小姐打趣,便是胆子再肥也是不敢的。”
“哦?这话说着,到是心不甘情不愿呢。这珠花若是依你瞧来,如何?”
“这珠花怎么着也是宫中新物,想来也是极好的。”
“极好,若是极好便送你如何?”说完手下转了道,倒是欲将这钗花插入厢竹发中。大小姐总是行着常人猜想不到的事,好在厢竹也是服侍惯了,倒是提警得紧。这钗花眼看着就要插入发中,却在当口往后半退险险避开。人是闪避,不过面上还是笑应说道。
“这可万万使不得,此物乃是邓大人献殷勤之物,厢竹一介婢女怎么能带。再说了,厢竹虽是婢女,怎么说也是萧家当家家主的贴身婢女,饶是见不得世间全部的好,眼界也是高的。大小姐都说此物俗气,既是俗气厢竹哪能带着。若是真带了,岂不是俗了自己也俗了大小姐。”
明明是厌了邓昌文所赠之物,可这一嘴说的,到像是处处为了自己着想。当即险着没换来萧楚愔借势一拧,人避退几步,坐在那处的萧楚愔是拧不到她的脸,故而只能作罢。手中仍是持着那只钗花,如今连着厢竹也是嫌了此物怪俗,萧楚愔反倒再次认真端审起来。
拿在手上又是一番翻来覆去,萧楚愔问道:“今日这邓府送来此物,可是明着送,还是暗地里送?”
“今日吗?”顿后笑答:“这邓府摆明了就是想与萧家重修旧好,邓大人又想现了对大小姐的一往情深,今儿这物自当与先前一样,都是明着送的。且这盒奁里的钗花,怕是邓府没有刻意四处播传,这外头也不知多少人已知堂堂四品侍郎邓大人为博昔日婚者一笑,特地费心仿了宫中堆花,只求美人展颜。”
“哦!这么说来咱这邓大人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
“正是。”点头应答,厢竹说道:“自打回了京上了任,那一次在街市上偶遇大小姐,这邓大人就跟着了魔似的。以往萧邓两家仍有亲约时,他用来哄大小姐开心的那几套法子连着使出也就罢了,近来的这段时日,更是动不动就往萧府送东西。今儿是钗花,昨儿是玉如意,据说大前日还差人送来了大小姐最喜的香酥果。只可惜中途叫四少爷给截了,据说那果子全都入了厨娘养的那条大黄狗的腹里呢。”
“楚瑞那混小子,到现在还没想出法子拆了邓府,怕是心里头也憋屈坏了。只是几枚果子,倒也能用来泄些愤。不过这邓府整日整日的殷勤狂献,你说邓昌文心里头到底在打哪门算计?”
“哪门子算计,那当官的心里头的算计哪是厢竹一婢女可以猜得出的,不过总得也就那些,错不了了。先前退了亲约,还不是看瞧着萧府渐渐衰败,觉着继续结着亲于邓家也没利处,故而就背信弃约。如今眼巴巴的想要与大小姐重修旧好,依厢竹看来,就是瞧着萧家重拾往日,想再重交。邓府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响的,原本弃义在前,就该遭人唾弃,可如今他升官位至四品,又废了心思想要重得小姐芳心,这些日子下来非但叫外头那些人忘了他当初的背信之意,反而还有人赞他重情重义,实在可气。”
“升官之后再来重新求复,不得不说这一招的确于他有利,若是这亲约再成了,本小姐可就是堂堂四品京官的夫人,这身份倒是一跃更加精贵了。”
“呸,饶是咱萧家,还需要借了他邓府精贵了身子。外头都说他讲情重义,原先在外头不忍小姐外嫁,故而才解了婚约,如今人得回了京都升官上任,第一时便是记起小姐。那话说的,就好似平白掉了个天大的馅饼入咱萧家似的,也不知是哪些个瞎嚼舌根的,连着这等胡话也说得出口。凭着借他邓家的官位精贵,怎就没人觉着他邓家是瞧上咱萧家日渐壮富的家产,起了歹心呢。”
落败的时候急巴巴的想要毁了婚约,现在家底又富了,反倒想来重修旧好,这等直明的事莫说厢竹想不明白外头那些人怎看不透,便是听着胡说也是惹了一肚子的气。
她是觉着邓昌文看上了萧家的家底,故而才想寻思复合,只是萧楚愔总觉着事情远非如此。耳边听着厢竹的话,心里头到不知又转了几圈的心思,待了厢竹话落连着询了几声,那转悠着心思的萧楚愔才回了神,将手中的钗花递到厢竹跟前,萧楚愔说道。
“他心里头想要盘算着什么,那是他家的事,咱萧家又不蠢,岂是他想如何便能如何的。既然这位邓大人屡献殷勤,废了这么多心思总是往府内送些个不打紧的,便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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