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
柳月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默不作声。
过了良久,河边的小船无风轻摇,柳月向他身边挪了挪,靠近着他,将一半被子盖在了他身上。
“夜里凉,河上湿气重,你有伤不能感染风寒了。”
黑暗中的男人沉默着。
挨得进了,身边人的体温渐渐的传了过来,没一会儿被褥里都是温暖。
柳月不敢乱动,怕碰着他的伤口,待在他身边,像一只安静的小兔。
寂静的夜里静悄悄的,只有身边人的呼吸在这夜里格外明显。闻着那呼吸声,柳月心里砰砰直跳,迟迟不能入睡。也不知多了多久,她才不紧张,慢慢地便习惯了这呼吸声,她默数着那规律的呼吸,一,二,三,四……渐渐地,柳月进入了梦境。
梦里,暖阳高照,三月桃花开,她躺在花丛间小憩,枕上了一只温热舒适的枕头……
☆、14.多事之秋
天边泛出鱼肚白,河对岸农家养的公鸡雄赳赳,那一声声欲要撕破苍穹的鸣声,从河的这岸到河的对岸都清脆悦耳。
清晨有雾,河面上的雾更浓,从河的这边更本看不透河的对岸,除非得离的近了。
穿过一层层白雾,可见对岸靠山的河湾边,一条小篷船安静的漂浮在此。
船内两人相依而眠,睡得正酣。耳边闻得那一声声清脆的鸡鸣声,柳月自睡梦中清醒。
睁开眼的瞬间还是很朦胧的,看着头顶的船篷发呆。片刻之后她才愕然惊醒,方才清楚感知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侧过头,落入眼里的是一张菱角分明的侧颜,而此刻她距离这张脸不过十来寸的距离!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头下枕的,就是身边那人的手臂!
一大清早柳月就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只留一颗心儿扑腾乱跳。
她屏住了呼吸,缓缓的抬起了头,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的坐起来,然后轻轻地提着被角,又轻轻地将被子盖好。这一切做的悄无声息,但这过程却很漫长,特别是对柳月而言,宛如过了一个春秋。
柳月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走出了船篷内,当她站在船头时,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船内,看似熟睡的人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里没有一点睡意朦胧。
透过被风摇摆的篷帘,可见站在船头的小小人儿正在闷声捶胸仰头吐气……
河面上大雾笼罩着,看不透四周。
正当柳月心绪稍稍平复了些,便见远处雾中穿来一竹筏。
只见一少年撑着竹篙缓缓靠来。
“月姐姐。”少年一见柳月便亲切的叫道。
“连波弟弟。”柳月热情的也回叫到。
向连波撑着竹筏靠近了小篷船。
“大哥呢?”他问。
柳月正欲回答,只见有人掀了布帘从船篷内出了来。
“大哥!”向连波见了叫的更亲切,明显声音都变得比刚才洪亮了。
世诚只是点了点头。
见了他,柳月的心忽的又剧烈跳动起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绪,柳月急忙转向向连波问道:“怎么样了?”
向连波答:“昨夜里宋二公子带人在镇上首搜索到半夜,我们医馆前后整夜都有人守着。”
“那你回去时他们没有问你什么?”柳月又问。
“有啊,我说去我姥姥家了,我姥姥家就在镇边上。”
“那他们信了?”
“没有。”向连波摇了摇头。
柳月:“……”
不待柳月问,他便娓娓道来,“今儿早上我出门儿就有人跟踪我,但我岂是连这点都无法察觉的人?我七绕八绕就将他们甩掉了。”说着他一脸得意,眼睛看着世诚那方,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
柳月也看向世诚,见他并没有要夸奖的意思。便替他开了口。“果然厉害!”
言罢,她还偷偷瞄了一眼那边的男人。
见他仍不被所动,也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眼下的情形。
他还真是冷,她竟有错觉,有时会觉得他很暖?
向连波想得到的是世诚的赞许,虽然没有得到,但柳月的赞许至少化解了尴尬。
“走吧月姐姐,我送你和大哥出镇。”
言罢他撑起竹篙,泛着竹筏先行。
“月姐姐,你跟着我,我们划船直接到凉山,从凉山再上岸,就可以绕过镇子,直接到镇外。只不过你们回云河村就要多绕一截山路了。”他边行边道。
“好。”
只要能避开麻烦,多绕一截路又有什么,大不了慢慢走。能天黑到家就是好的。
竹筏在前,小船在后,这样一前一后在河面行驶着,一直到了凉山脚下。船儿靠岸,几人到了到了岸上。
“月姐姐,这包袱你拿着。”向连波拿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包袱递给柳月。
柳月接过,看着他。
“是大哥的那套衣裳,你洗了晒在院子里,我看干了就给拿了过来,还有一瓶药和一些干粮,你们路上好用。”
“谢谢。”柳月同他道谢。
向连波扰了扰脑袋,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要交代了。
“那好,月姐姐你和大哥趁早先走吧。等我有空了,就来云河村找你和大哥。我还要等大哥身体好了教我武功的。”说话间他又偷偷的瞄两眼世诚,看他如何反应。
但他却一如往常,并没有任何反应。
“好,那我们先走了。”柳月道。
向连波指着前面一条小路说,“月姐姐,你们就沿着那条小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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