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流出来了:“哈哈哈哈……又是你!”
“起来喝粥罢。”她伸手推了推我。
我一骨碌的坐起身,指着屋门朝她吼:“你走!”
“长卿!”
清远走进来,拉过我的手腕诊脉,皱着眉头教训我:“苏先生好心为你熬粥,你怎能这般不领情?”
我冷笑着甩开清远的手,下床将她俩推出厢房:“清远不是爱慕苏先生么?此刻不抓紧时间互诉衷肠,跑我这里做什么?”
反手锁好门,我倚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将头埋在膝间,只觉得宿命难违,人生多艰!以前总觉得这一世死不了是个很强大的外挂,可现在才发现这分明就是个超级——连特么关机重启都没有!迟早得崩溃!
入夜,清远来找我,抱着一张琴。
我喝的半醉,眯着眼看他许久,不想放他进来:“道长该去找苏姑娘,跑到我这儿做什么?”
“只是想让长卿听听我新学的曲子。”清远笑嘻嘻的挤进来,将琴放到桌上,一本正经的开始弹奏。
我无奈的阖上门,倚着屋门坐在地上:“清远,古琴我不懂,你不必装模作样,有什么就说罢。”
清远停手,平抚琴弦,有些出神:“长卿不喜欢苏姑娘?”
“清远喜欢就好,与我有什么相关?”
“可我总觉得,长卿和苏姑娘……”
“清远若是怀疑我,裴某明日便走,保证不打扰你和她……”
“长卿说的什么话?”清远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我素来……”
“嗯,我知道!我知道清远喜欢我。”
“什么?”清远一头雾水。
“清远若是想,我便成全你!”说着,我出手揽过清远的脑袋,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心目中的清远,大概就是电视剧《老九门》中的“齐铁嘴”……→_→当然,是迂腐刻板状的……
☆、番外之裴子曦
我跪在孔子像前,只觉得委屈!
爹娘出城拜佛,恰逢买主上门。管家无法,只能让我出面代为接待。我滴水不漏的完成了任务并且顺带同他们谈成了一单十余万两的丝绸生意。连管家都夸我老成持重,仅仅八岁便有这样的作为。我得意洋洋,只等爹娘回来夸奖于我。
可我没想到,爹爹得知后非但没有夸奖我,还怒气冲冲的摔了我的小算盘,罚我跪在孔子像前反省……
“我又没做错!”我对着悄悄给我送饭的娘亲,委屈的直抹眼泪。
“十六又不是不晓得你爹的脾性!”娘亲用帕子为我擦干泪水,语重心长,“树大招风!裴家世代经商,不知有多少人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万贯家财。你爹要你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也是为了保你周全,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啊?”
“可我喜欢做生意。”我低下头,怯怯的。
娘亲叹了口气,将我搂在怀里:“若是你哥哥还在,那你……”
眼见娘亲又要想起早夭的哥哥,我赶紧从娘亲的怀里钻出来,信誓旦旦的向娘亲保证:“娘亲莫难过!十六日后一定好好读书,考个状元回来为裴家光宗耀祖!”
因我生在四月十六,故家里人一直叫我十六,直到参加乡试前,爹爹才为我取名“子曦”。我很讨厌这个笔画颇为繁琐的名字,可爹爹却拍着我的头说这名字是寓意裴家子孙的前途必要像天上的太阳般光明辉煌。
相生相克一般,爹娘的身体随着我每每考试折桂而恶化!会试拔得头筹后,爹娘双双撒手人寰。十九岁的我,茕茕孑立,形单影只。
守孝三年里,我时常梦到爹爹板着一张脸,告诉我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梦到娘亲坐在院子里看我读书,喊着我的小名叫我过去吃点心;梦到小小年纪的哥哥滚瓜烂熟的背诵《长门赋》……
“十六……娘亲怕是挨不到你娶妻了……这镯子……”
“十六……若是将来作了官,便到爹的坟前放一挂一万响的鞭炮,好让爹知道,咱们裴家,也有人……”
鞭炮声止,弥散的硝烟里,我跪在爹娘的墓前,将素白的麻纸一张张投入火中,看它燃成灰烬漂在空中:“子曦初任刑部司主事,特来向爹娘报喜……”
那年中秋,吏部侍郎苏镛大人宴请同僚。我虽官位低微,却仍在受邀之列。携着管家从库房选的那柄玉如意后,我第一次踏入苏府……
及至宴中,我踱至后园醒酒,偶遇苏大小姐。酒酣胆热之际,说不清当时的感觉——为仕途考虑还是只愿与佳人白首?亦或是……两者皆有?只是懊恼今日怎的未将娘亲留给我的白玉手镯送入苏府,成就佳缘一段?
第二日,派去求亲的媒婆一脸惋惜的回复我,苏大小姐已有心仪之人。客客气气的送走媒人后,我命管家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办妥此事……
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年我未对苏琴太过执着,那现在的生活,是不是同现在也不一样?
“清远若是想,我便成全你!”
我站在门外,悲悯的为清远道长叹了口气,深知我若不走,他必会轻薄了道长去,便转身走远了……
☆、过去
听见脚步声渐渐远了,我松开面红耳赤的清远,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清远的皮肤,好嫩啊……”
清远一骨碌站起来,一手捂住领口,一手指着我,目眦欲裂:“无耻!”
“怎么就无耻了?”我嘻笑着,起身一步步逼近清远,“道长还没见过更无耻的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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