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中看出深深的疲惫。醒酒针吊了小半瓶了,他仍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我今晚在这守着,你们先回去吧。”白羊羊转头对芮芮和郎霆宇说道,“你们一个要训练一个要上班,赶紧休息去吧。”
“让霆宇回去吧,我陪你待着。”芮芮答道,“待会儿要是太累了我就去翠景园睡会儿。”
翠景园是阿元的家,离医院也就公交车一站地儿,去那边方便是方便,可大晚上的真的合适吗?
白羊羊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芮芮,她倒是满不在乎,“又不是第一次了!”
嘴不知觉地变成了一个“噢”的形状,震惊之余,白羊羊的视线缓缓飘向了郎霆宇。
他倒没吃惊,只笑得玩味。
“我也待着吧,你们两个女孩,待会照顾陆鸣怕有不方便的地方。”
芮芮的工作挺清闲的,上班不累,但白羊羊真的很担心郎霆宇。他平时一练一天,即使晚上总爱赖在她的小屋开个小型演唱会再睡,可往常这个点,他也早已睡熟了。
正在犹豫间,陆鸣的方向却传来了电话铃声。
芮芮赶紧冲白羊羊摆了摆手,“你去摸摸电话在哪儿,我们仨就你摸过他。”
白羊羊白眼都懒得赏她,轻轻掀开被角,终于在陆鸣的裤兜里找到了他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却为难起来。
芮芮见状够着看了眼,欣喜道:“给我!咱们几个终于可以解放回家了。”
沈霖风尘仆仆赶来的时候,白羊羊下意识地往郎霆宇身后挪了挪。并没有经过太多的衡量和思考,她觉得或许是因为郎霆宇个子高,能挡光,躲在他背后莫名地安心。
沈霖的目光并没有在三人身上过多的停留,她径直走到陆鸣床边俯下身去,轻柔地推着他的胸膛呼唤着他的名字,那样子,倒更像个伏在男友胸膛撒娇的女孩。
一下子又挤进来一个人,用帘子围出来的小空间顿时更加拥挤了。白羊羊看见沈霖本就格外紧张,逼仄的空间让她更觉得无所适从。幸而郎霆宇跟感觉到了似的,手臂微微往后护了护,他身后便像多了个无形的保护罩似的,白羊羊瞬间觉得踏实了许多。
“别推了,羊羊都叫不醒你能叫得醒?”芮芮面上笑得春光灿烂,语调却阴阳怪气。
沈霖听完也不恼,哼笑了一声,道:“呵,不是不愿意跟他结婚吗?怎么,吃着碗里的,锅里的也没打算放下啊?”她抬眼,在郎霆宇和白羊羊身上来回扫着。
“你可得弄清楚了,是你老公自己打电话给羊羊的,我们本来可以不管他的。”芮芮说着,竟低头闷闷笑起来,“你说这事儿也挺逗啊,你老公醉成那样不给你打电话,倒打到羊羊那儿去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白羊羊会勾人呗!”沈霖抱起胳膊,从芮芮身上收回目光,再次望向了躲在郎霆宇身后的白羊羊,“你看这一个个前赴后继的,躺下一个,又勾来一个,那就是人家羊羊的本事。”
“嚯!论勾人的功夫您可千万不能谦虚!当初陆鸣和羊羊多少年的感情都经不起您床上那几下子。”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哦~我忘记了,这么说话真是诬陷你了,罪过罪过!你哪是那种靠姿色勾男人的肤浅女人。”芮芮捂着嘴,像读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要说你最大的吸引力,主要还是有个当院长的爹。”
“芮芮,别说了。”
眼见着两个女人的争吵即将失控,郎霆宇出声打断了两人。虽然没有转身,他也能感觉到身后的白羊羊已经有些瑟瑟发抖了。不管俩人间的斗法最终是谁胜出,白羊羊都不会好受。
爷爷跟他提过白羊羊自我封闭的问题,也提过是因为当初和陆鸣的分手闹得很不愉快,但具体经过爷爷没有说,他也没有问。这些日子的观察和今天芮芮、沈霖二人的只字片语,他也大概勾出了事情的轮廓。只是他总觉得一场简单的恋人间的背叛和分手总不至让白羊羊沉沦至此,这其中想必还有他并不了解的隐情。只是当下,还是尽快把她带离这个是非之地为妙。
“我们回家。”郎霆宇转身对着身后的白羊羊轻语着,又望了芮芮一眼。
芮芮自然是明白的,也不多言,起身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郎霆宇往前迈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白羊羊没有跟上来。他转头,见她又紧张地搓着衣角,望着他的眼里溢满了胆怯。
白羊羊真的很讨厌现在的自己。
这是一间宽敞的急诊留观室,每个床位之间用布帘分隔着,虽然互不影响,但却完全不隔音。刚才芮芮和沈霖的争吵,无不肯定,被留观室里的其他人听得一清二楚。那个混乱而绝望的傍晚又在她的脑海里慢慢清晰起来。
此时她脑海里满是一双双或惊讶或嘲笑的眼睛,它们就在她周围,帘子上,天花板上,地面上,到处都是。还有那双狰狞的手和溅起的血花,竟也清晰起来。她不敢走出帘子,迈出去之后,明亮的灯光下定是一张张探究的脸,或好奇或鄙夷,和那个时候一样。
“我都不怕被人认出来,你怕什么?”
郎霆宇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羊羊抬眼,暗暗惊叹于他竟象个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只见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墨镜,微笑着低身,小心地架在了她的脸上,“瞎子阿炳。”他玩笑着,悠悠地哼起了《二泉印月》的调子。
他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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