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想拦着他,却被那风雪无情的阻拦了——他们在两个世界里,她能看到他看到的一切,却无法进入他的潜意识,更是不能阻止他。
昨夜的一幕幕无一遗漏的出现在池面上,清晰可见她给他运功,他反压上她,不顾她的挣扎,近乎残暴的强占了她。
秦子净一动不动的立在池边,随着画面的一步步跃进,他那原本淡然的脸色逐渐冰冷起来,又慢慢苍白,到最后没有一丝血色,由始至终,他的眸里尽是诧异和不可置信。待他看到昨夜她也曾来过他的潜意识,接下来便是他们二人如火如荼,永无止境的缠绵……他按上胸口,极力压制,一口鲜血还是毫无征兆的喷涌了出来,他的冰雪世界在这一刻倒塌瓦解,所有的画面都在瞬间消失殆尽,他又回到了灯光摇曳的桃花渊,似乎刚才都是幻觉,唯有那占了血迹的白袍是真实的,犹如一幅泼了细墨的水彩画,凄艳美丽。
落花上前扶他,他一把推开,她踉跄的退了两步,却不死心,又来扶他,他伸手做了一个“停”的姿势,示意她不要靠近。
一袭白衣,青丝如瀑,脸色苍白,唇边、衣上尽数沾染了殷红色的点点血迹,凄切哀艳。
落花看着眼前的人,微怔,他还是他,却又好像再也不是他。
秦子净压制下情绪,轻声道:“我没事。你走吧。”
“师父……”
“我不想再见你,你现在就走。”他声音不再温和,一如他的神色淡漠冰冷,却异常坚定。
“师父,我不懂!”落花怔怔看着他的眼眸,满心的委屈,“我不懂你为何还要赶我走?你都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为什么还让我走?五百年前你为了钟离沫,你不理世俗,抛下一切,孤身来了阑珊谷,如今既然我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让我留下陪你呢?”
“岂能一错再错!”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喜欢钟离沫便是对,喜欢我便是不能容许的错吗?”
秦子净用法术掩去了唇边的血迹,但那苍白的脸色却掩饰不了,他也不去看她,低柔着声音似自言自语:“我本来只是不能面对你,现在我不能面对我自己。刚才……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我不配再做你的师父。我也不想见你,你走吧。”
“师父你为什么不能正视自己的心意?”
“我不想见你。你走。”
“师父你会后悔吗?有一天当你真的明白你的心里喜欢谁的时候,当你不再犹豫的时候,你会后悔今日让我离开吗?也许我这一去,我们就再也不能见面了!”
隔着这么远都能看到他的眼睫在轻轻的颤动,但他终于还是没有言语,独自走去了房里,身后传来落花冗长、低沉的抽泣。
门外的桃花落了一地,屋内落花的心也碎了一地。可是谁在乎呢?爱情里从来都没有对错,谁爱上了,谁便先失去了主动权。
☆、花底离愁三月雨
落花跪了三天三夜,秦子净闭门不出,更没有看她一眼。
第一天的时候,落花愤恨不已,隔着门帘,胁迫的口气对他说:“你要辇我出去,我活不成便罢了,若我成魔,我定要血洗天下,一统六界,必然少不得杀戮和战争,你是我的师父,又是仙界的上仙,岂能看着自己的徒儿屠戮苍生,残杀无辜?”
秦子净悠然回她:“我早已不问世事,我隐居此处,天下与我无关,五界生灵亦与我无关。就算你屠戮了天下,我也不会过问,你不必拿此事来要挟我。”
第二天,落花哀求他,求他封了她的记忆,让她留在阑珊谷,留在他身边,继续做他的徒儿。
他说:“我封了你的记忆,便也能封了自己的记忆吗?掩耳盗铃不过是自欺欺人,不必多言了,你走吧。”
第三日,落花求他让她待在谷里,哪怕不再见她都好,只求别赶她出去。这次他却连话都没有回她。
整整三日,任凭落花哭泣哀求,秦子净都没有出来过。开始的愤恨、无奈和委屈,慢慢变成妥协、乞求和无助,到第四天的时候,落花已经奄奄一息,她跪伏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来,膝盖早已经没有了知觉,但她心里却很明白,若是在平时,师父岂能看她跪了三天而不理她,看来他是心意已决。
膝上再痛也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从来没有过的茫然和绝望吞噬了她,淹没了她。
墨玉走了,如今师父也不要她,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弃她而去,天地茫茫,她能去哪?除了阑珊谷,除了师父,她哪里也不想去!如今她生无可恋,不如一死了之!
在大悲大痛面前,人往往更容易想不开,何况落花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尚未经历挫折和磨难——少年时期开不出花的爱情,便是顶重要的事,便是最大的磨难。而今她心意已决,只求一死。她默默运气,聚内力于掌心,慢慢形成一道强劲的犹如利刃一般的掌风,推着它一点点的靠近心窝。那无形无影,无踪无迹的利刃一点点刺进心脏,甚至都能听到它挑破衣裳的咔嚓声响。
忽然一道强劲的内力袭来,瞬间化解了她的掌风。利刃划破了她的衣袍,也割破了她的皮肤,渗出来的血迹,在她胸前开出了一朵靡艳凄美的红梅。
秦子净从屋里走来,看着奄奄一息的落花,和她衣袍前襟那朵红梅花儿一样的血迹,隐有不忍之意,眼里的冰冷和淡漠褪去了,多了一丝怜惜和柔情,声音也不似之前冷淡:“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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