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在他身后以极大的声势关上了。
“不是叫你明天再来嘛!”某朵的脸色已由无措变成乌云密布,显然是反应过来了玥狐狸的小把戏。
可玥琅压根没功夫听她罗嗦,只是紧紧地按住她的小肩膀,目光锐利的四下一扫,然后懵了。
“你……在干吗?”指了指地上的一条白色死狗,大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秘密被别人发现,某朵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口气不善道:“这不明摆着嘛!在洗这条死狗!”
可这个答案仍不在玥琅可接受的范围之内:“……那你干吗杀了它?”
“胡说!你哪个眼睛看见是我杀的!”乌黑晶亮的大眼睛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毁尸灭迹般的事?
……不对,关键是为什么要给一条狗毁尸灭迹?!
可某朵并不打算给他释义解惑,只是以一种命令的口气吩咐道:“既然你都看见了,那你就跟本公主是一条船上的了,这件事绝不许再跟任何一个人说起,听见了没有!”
听到这种语气,玥琅很不受用,何况他目前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什么一条船?什么不许说?我干嘛要到处说你在给一条狗清理尸身?!
“这样啊……朵朵……你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
此时皓月当空,屋外的风景正是幽深而绝俗的时候,房间里的两位美人却蹲在一个脸盆旁边,其中的红衣美人无奈地看着另外一个,被注视的白衣美人则一边麻利地洗着狗毛,一边瞪着跟她说话的美人。
“有点……太仁爱了……”玥狐狸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原本想说她是不是太秀逗了。
原来某朵从不争气的小黑嘴中发现的,赫然就是花错那黄昏时分还活蹦乱跳的白毛的残肢。
没想到这小黑没什么皇家尊严,却有皇家的胆子,居然在人家的地盘上就把人家的狗当晚饭了!
一时间,无数有的没有的念头,都从某朵脑海里唰唰唰地飞奔出来,而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转移作案现场。
于是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那条早已断气的白毛拖回了自己的屋子,因为她实在不想让花错在看见自己的狗猥亵了他的狗后,再发现自己的狗咬死了他的小白……保不准还是先奸后杀。
好不容易才和好,这事儿要被他知道了,没准能跟她别扭几十年。
“说出来也没什么吧,大不了再赔他几条好狗就是了。我去跟花错说,没事的。”
“这根本就不是一条狗的问题,见一叶而知秋,你明白吗?以小见大!”没好气的又瞪了他一眼,手上还在忙碌地清洗白毛。
以什么“小”见什么“大”?
玥琅在心里暗笑几声,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语带诙谐地说道:“是是是,朵朵说的是,这是见一狗而知公主。”
话刚出口,某朵要抛刀子杀人的眼神就朝他飞了过来,玥琅乖乖地闭上了嘴,决定还是不在这个敏感的关头再去刺激她比较好。
“好了……我洗干净了,你就负责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收拾了吧。”艰巨的工程终于告一段落,某朵大出一口气,从盆边站了起来。
捶了捶小肩膀,晃了晃小蛮腰,再用袖子擦了擦手,满意地看着被她打理得漂漂亮亮、音容宛在的死狗。
玥琅仰视着她的这个老妈子造型,也没把这种感觉说出口,只是跟着站了起来,认命地端起脸盆往门口走去。
“喂喂喂!玥狐狸你干吗去啊?”某朵赶紧一把拉住他。
“当然是去倒水。”玥狐狸不解的看着惊慌的小女人。
“你疯啦?你这么大摇大摆的端着盆血水出去,那我当初干嘛还偷偷摸摸的让人端水过来!”
小祖宗,所以说你干嘛一开始就把简单的事搞复杂?玥琅叹了一口气,再次环视下房间,然后改变路径朝窗户走去。
“喂喂喂!你又干吗啊!”又一把揪住他的袖袍。
“从窗户倒出去总可以吧。”玥琅以前也经常来这别院小住,所以知道这层窗户的外面就直接对着一个池塘。
“你疯啦?没看到吗,花错在窗外那棵树下打坐采月光!你想把这盆血水当着他的面倒下去?!”
“朵朵,那你说要怎么办?这里所有法术都会被禁制,难不成要我喝下去?”
玥琅终于忍不住黑线了,谁知某朵居然还没心没肺地认真考虑了他的“建议”后,才将之否决。
“呃……有了!用这个不就好了,咱们就蚂蚁搬大树吧。”搜索了一遍房间,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工具。
而玥琅盯着她手里那个小巧的玉雕花瓶,咽了口口水,把她刚才的话又原样奉还:“你疯啦?”
某朵是公主,再没威严也就是君,玥狐狸是国师,再尊贵也是臣,君与臣的本质区别就在于,臣疯了,君可以制止他,而君疯了,臣也只能照做。
所以玥狐狸不得不发挥愚公移山的坚毅精神,一次又一次的拿着小花瓶,从某朵的房间走出去。
“国……国师,您这是在干吗呢?”
别院的总管看到他第八次拿着花瓶,行色匆匆地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哪知国师大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冷飕飕的抛下两个字后便绝尘而去:“散步!”
这天晚上,有人在房间里秉烛看书,有人在游廊下吹风观月,有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没准还有人在私秘处谈情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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