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她死了,连累的还只是她自家。
薛昭是知晓这其中轻重的,但她还是道:“你怎知那人是晋王派下的?也可是齐王,子凭母贵,那位位居中宫,也近十年了。”还要再试深浅。
刀客继续道:“秦王是先皇后次子,自先太子死后,于朝中威望,如日中天。齐王虽也是嫡子,但当今圣上于那先皇后有愧,是决计不会有易储的想法,中宫那位也是看得清楚,不会做这无脑之事,只有晋王殿下,幼年失恃,十四从军,外祖家又俱都败落,手握吏部兵部,加之与秦王殿下并立于朝,那野蛮之心便愈加增长,至今日,已无回转余地了。”
“你倒是知晓的多。”
“小姐知晓小小姐脑子活,特意在在下出发前,告诉在下的,以应小小姐。”
薛昭顿时来了兴趣:“哦?可我母亲在此之前,怎会知道我会在敦煌遇袭的。”
“小姐只道,若是小小姐出事,那根源必在晋王殿下身上。”
“可我初来敦煌,被那敦煌城主锁进了那柴房,也不见你的影子。”
“小姐说了,只要不危急性命,让小小姐受点教训,那也是应该的。”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薛昭对自己阿娘,向来有些头疼,难不成做母亲的,那想法都是和常人不一样的么?哪有想要自家女儿被教训的,她心中有些好笑,可又有些不适:“你这意思,这番我回敦煌,可是有性命之危的?”
“小小姐可还记得初来敦煌的那日晚上,那欺世盗名……”
“欺世盗名,你说的谁?”薛昭不待这刀客说完,便是皱了眉打断:“说便说名字或称谓,这乱加的字眼,我听着,可是不懂的。”
“是。”刀客已经算是充分见识到了这位小主子刁难人的手段,还是就事论事,当下便改了口:“那卫绾便是明火执仗,找了许多无辜百姓做了替罪羔羊,一则说是朝廷的探子,二则说是私通月氏人的j,i,an细。强杀了不少人。也是因此,晋王殿下那边的人一来便吃了个秤砣,直到敦煌与月氏的战争结束,还是龟缩在那宅子里不敢出来,我初时是不知那宅子到底是在哪里,后来知晓了,在其中发现了不少朝廷拱卫司的衣物,这拱卫司的行踪都是一笔一笔记在宫中,唯有当今圣上可得一览,但在下混迹江湖也有些年头了,这拱卫司对内不对外,是决计不会掺和这边疆之事的,是以假扮,想必那卫绾也是发觉了,杀了人也不见得有何犹豫的,这胸中城府倒是深得很,后来于月氏人对战,城中戒备也森严,不过往后愈加松懈,那些人也没什么头脑,趁了一时脑热,竟然胆大到想要刺杀卫绾,另立一功,此计当然未成,还被其牵连出了许多城中为其提供消息的商户,他们遁逃,那宅子自当也是被废弃,卫绾搜查时,便是得知了小小姐的身份,在下见了,也是与了小小姐书信,晋王殿下既然要杀小小姐,一计不成,那自当还是会留有后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便是劝小小姐早些离去,后来有了那下毒一出,也是在在下的意料之中,之所以没有当面告知,还是那时,小小姐身边总有人盘旋,在下实在是难以靠近。”
“尔后静观其变,发现那卫绾于我无害,索性就继续潜伏下去了?”薛昭的声音微微地上扬了些。敢情那店小二说的还是在理?
刀客终于语拙,只嗫嗫发声:“在下……”
薛昭不欲再说话,而刀客也倒是会看人脸色,很是识相地站在了其身后,只是跟着。薛昭她往敦煌去,这刀客也是跟着她。一看背后如影随形地有着这么一个人,她心底暗暗地打了个突:不该如此的,母亲既然会将那朝堂局势一一地分析给这刀客听,那便是说明,母亲她对这刀客是很看重的,但现如今……她怕背后有生人,这件事,母亲应该也是有告诉的,这人怎地也像是不知道?一路风尘,薛昭想了很多。她不觉得这刀客不知那武威城中是发生了何事。同是大夏属民,竟然是如此冷血么?说是潜伏,若是她无事,这人也就是个旁观者罢了。怎会如此?可贸然相问,等回去报与了阿爹阿娘,该又是要怪她多事了。
r_ou_食者谋之,又何间焉?在其位者谋其政,不在其位者,心忧忧。和那些无关己身的事情挂上钩,胡乱出头,除了找死一途,还有何用?
“我家结交江湖之人这许多,但能见识如此之广,迄今为止,我也只见过你一个罢了。”天色渐明,那沿途也是快到了绿洲,有泉激石,而池上生烟,更犹如是仙境。这是离敦煌城要近了。薛昭从未夸奖过谁,在这时,竟然是好语气地开了这金口。
“小小姐夸赞了。”这大漠风沙太大,是以刀客并没有听清薛昭这话中的讥嘲之意,反以为是称赞,便是大大方方地一气接了下来、
而薛昭也没有兴趣去点醒他,只言:“然则你是说了这许多,这敦煌,我还是要去的。既已涉险,此事为我所决,你可回去禀报母亲,是我妄为,也好保全性命。”
“这怎么使得,既然小小姐要去,管那是刀山还是火海,在下也是敢舍身作陪的。晋王殿下的人虽然有几把好手,但在下也不是无能之辈,可为小小姐援助,便是不知小小姐去这敦煌,到底是为何事,若是要找那卫绾……”
“休要多言。”薛昭忽出一言。
刀客已经是被薛昭这般打断好几次了,方才还是笑容满面,虽还是能忍着,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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