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眼前所见到的竟一模一样。
谢柏宁摇了摇头,画面破碎消失,紧接着呈现出门口古老的陶缸,又呈现出他拉胚的场景……
脑仁子胀痛,被一幕幕陌生而真实的情景填充。
“咣”,头上似乎受到一记重击。
谢柏宁动也不动的与许湘眉直视,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一段被遗忘的岁月。
这岁月里,发生了一段很重要的故事。
☆、第32章
两年前。
七月的尾巴,正是一年到头热意滔天的时段。
下午三点,日头滚烫毒热,天边挂着一轮巨大的火炉,整个世界都被它高温炙烤着,人们就像是上了岸的鱼,毫无反击之力。
这会儿,许湘眉也顾不得热,她只想一口气跑回旅店,收拾行李回家。
屏锦镇绝对是a市夏天最热的地儿,没有之一。
许湘眉撑了黑伞,独自走在满是青青野草的乡间小路上,草丛间还长着许多不知名的白色小野花,景色别有一番秀美。
不过此时此刻,她却没有一丁点欣赏美景的心情。全身都早已被汗水浸湿,裙子贴在肌肤上,黏腻而难受。裸.露在外面的小腿被晒得通红,热辣辣的,隐隐刺痛。
许湘眉反手扯了扯黏在背心的衣裙,抬眼瞧见前方不远处拱形昏暗的涵洞,不由加快了步伐。
没一会儿她便到了,还未走进洞中,一股寒气迎面而来,夹杂着河水的潮湿阴冷,顿时便舒服了许多。
从洞口看进去,半面是横穿涵洞的小河,水不深且平静无波;还有半面是水泥铺就的道路,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表面垫了一层泥土,边上夹缝中长出来一些不知名的杂草。
涵洞很长,因为造型封闭的缘故,光线稀薄,看不清稍微远一点的事物。
她来时走过,现下倒也不怕,收了伞,当即迈入其中。一股子凉爽的气息迎面而来,钻进周身毛孔,燥热骤然消退。
左侧壁边的岩石滴着水,落在静静流淌的河里,滴答滴答,一声声回荡在狭长的洞中。
她轻轻舒了口气,取下墨镜别在衣领上,蹲下去掬了一捧河水洗脸,又往手臂和小腿上浇了些,轻轻拍打,直到凉沁沁的感觉与血液融汇,才起身向前。
快到另一头时,许湘眉忽然看见出口处有一男人,他带了一顶鸭舌帽,背靠着洞壁坐在地上,长腿伸到了河里,垂着头,看不清长什么样儿。
不过一瞧便不是本地居民,而且,许湘眉总觉得这人的气质与谢柏宁极其相似……她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他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于是她架上墨镜,直接跨过他走出去。
没走几步,许湘眉顿住了。
不知怎的,这种‘他可能是谢柏宁’的感觉愈发强烈,她索性倒回去,对着男人“喂”了两声。
他动也不动,毫无反应。
许湘眉看了眼外面明晃晃的世界,忖着,难不成是中暑了?
她曲着身子推了推他,“你还好吗?”
他的头向下一点,似乎受到了惊吓,终于抬起头来。
许湘眉看清他的脸,瞬间愣住了,一腔喜悦激动还没有来得及涌上心头,便被狠狠一掼,又惊又痛。
眼前的人是谢柏宁无疑,却是许湘眉从未见过的谢柏宁。
他脸色苍白,两颊消瘦,下巴上长满了胡茬。最怖人的是,他眼角猩红,布满了血丝,下面还窝着两圈青黑之色,就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
他现在正是一副睡眼惺忪的神态。
许湘眉脑子里只有两个疑问,他怎么这幅鬼样子?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反倒是谢柏宁先开口,声音像被沙石磨过一般,“湘眉?”
她拧着眉,把谢柏宁拉起来,一点不避讳的打量着他。
谢柏宁整个人看上去清瘦了不少,神情寂寥而低沉,让她心疼。
她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出来散散心。”
她讶异,“这个地方?”
他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淡得根本瞧不出来,“我是顺着河水走过来的,这里比较阴凉,原本只想歇一歇,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颇觉好笑,“你准备去哪儿?顺着河水一直走下去?”
他有一瞬怔忡,旋即摇摇头,“不了,原路返回,到最近的小镇找个旅店住下。”
许湘眉再次讶异,“你出门没有规划旅游路线?”
“没有,随兴而至,走到哪算哪。”他说。
“你可真行。”她情绪复杂。
谢柏宁没有说话。
许湘眉无奈,自顾自的告诉他,“我是两天前来的这个地方,第一次来,拜访一位民间陶艺师傅,刚从他家里出来。距离最近的小镇叫屏锦镇,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我也在那里的旅店住宿,带你去?”
谢柏宁颔首,“谢谢。”
许湘眉轻轻笑出声,“不客气,走吧。”
两人顺着小河直走,路过一个红砖窑,便到了柏油马路上,谢柏宁的车就停在这里。
几分钟后,车子拐进小巷,停在许湘眉的车子边上。
谢柏宁只带了一个背包,里面装着基本的生活用品和两套简单的换洗衣物。
他跟着她上了二楼,许湘眉叩了叩前台,“小兰。”
小姑娘一只手撑着下巴打盹,听见声音,立马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湘眉姐姐……”
许湘眉瞥了眼桌上摊开的书本,揉了揉她的发顶,“看书看睡着了?”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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