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燕承肯定想不到秋俊生会与咱们联手。”阿枣笑意更深,而后才道,“那可是个厉害的主儿,宫里头有他在,我们倒不必太过担心了,这十来日之内,燕帝想必死不了的。只是燕帝寿命本就不到一个月了,我们的动作还是要能快则快才行。”
宋靳颔首:“燕承之所以胆敢如此行事,无非是因为背后有巡防卫与皇城禁军的强力支持。巡防卫先不说,皇城禁军我们却完全可以利用的。”
“谢云!”阿枣眼睛一亮,随即她就发现,自己如今再说起谢云,心中的恨意已经很淡了。
这样……其实也好。
将这些仇恨彻底淡忘,她或许才能真正从前世的阴影中走出来。
“嗯,他本就厌恶燕承,又因元家姑娘之事恨极了他,如今会强迫自己站在燕承那边,也不过是因着父命难违,不敢忤逆谢晋罢了。”宋靳轻敲着桌面,慢条斯理道,“可他那人性子耿直,对于这样的现状,心中必然是愤懑不满的。若是在这个时候,将他生母死亡的真相告诉他……”
阿枣一愣,随即忙道:“可是,王氏死的时候他年纪尚小,并不一定与她有很深的感情。他有可能会为了这个没有多少印象的母亲,反过来与谢晋这个对自己施威了这么多年的父亲作对吗?”
“他会的。”宋靳却很笃定。
“为什么?”
“因为……”宋靳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欣赏,“他是个正直忠厚的人。”
见阿枣拧着眉似有些不能理解,宋靳不由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解释道:“因为性子正直忠厚,重情重义,所以不管记不记得王氏,对王氏有没有感情,得知真相后的谢云都不可能再听谢晋这个‘杀母凶手’的话。就算因着他是自己父亲的身份无法杀了他替母报仇,谢云也绝不会再原谅谢晋的。”
阿枣听完了神色有些复杂,然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半晌,她又突然抬头道:“可是师姐那边不是还没有消息吗?没有证据,谢云又如何会信呢?”
“师姐说派去西陲的人已经传信回来,仿佛是有些进展了,具体的,再过两三日等那人回来,便会知晓了。”
“这就好。”阿枣这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皱了眉,“那……巡防卫那边呢?还有,不是说燕承近来在代理朝政的时候表现得很不错,朝中很多老臣都纷纷看好他,与他结交了吗?尤其他与林三姑娘的婚期重新定了下来,这叫林阁老也不得不开始为他筹谋……这些文臣说话,虽不如手掌兵权的武将说话来得有力度,可却也绝对不能忽视,否则光是他们的唾沫星子便能淹死人了。燕承善伪装,如今众人都道他贤德,虽不是所有人都支持了他,可他到底是有了些根基,轻易动摇不得……”
“这倒不用担心,若说支持者,燕承哪里能比得过静王?便是如今表面看来,确实有很多人支持他上位,可一旦静王站出去,那些人里头有大半会倒戈——静王背后的家族势力不容小觑,哪里是母族不知在何方的燕承能比得了的。”
“话虽如此,可家族也不一定就完全可靠。静王虽好,可他毕竟从来都未参与过朝政,又一贯以体弱的形象示人,怕是不能马上得到众人的信任。能立在这朝堂之上的,哪个不是老谋深算,利益为先的老狐狸?若静王没有拿出绝对的实力来,他们不一定会仅凭一点亲戚关系就选择将宝压在他身上的。”
阿枣认真分析的模样让宋靳轻轻笑了起来:“所以我们静王殿下,明个儿要穿上朝服第一次上朝去了。”
“这……真的?”阿枣一愣,一时间有些无法想象整日穿个风骚大红袍,不正经起来吊儿郎当跟个孩子似的,正经起来也只喜欢风月花酒的燕寻,站在那严肃的朝堂之上会是个什么模样。
宋靳点头:“既然决定了要夺位,他自然也该早点做准备。”
阿枣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一定很不乐意……”
想着燕寻方才那满眼膈应,却还是皱着眉答应了下来的样子,宋靳也弯唇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宋靳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大首领,属下有要事禀报!”
宋靳一顿,而后敲了一下桌子:“进来。”
来者飞快地进屋,俯身在宋靳耳旁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宋靳听完就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他人现在在哪里?”
“二爷带他去后院的密室了。”
宋靳听完就猛地站了起来,扭头看着阿枣。
阿枣忙道:“你有事就先去吧。”
宋靳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定定地看着阿枣,眼底带着阿枣看不懂的星芒。
“阿靳?你……”
话还未完,却见宋靳转身要走:“我走了。”
“……哦。”阿枣纳闷地挠了挠下巴,他怎么了?
可还没仔细琢磨,便见眼前那个刚走出两步的男人突然快速转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挑眉笑了起来:“差点忘了带上媳妇儿呢。”
阿枣吓了一跳:“我也去?去,去干嘛啊?”
“嗯。”宋靳没有回答,只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坚定地拉着阿枣往外走去。
阿枣有点懵:“等等,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呀……那个‘他’又是谁?”
“到了就知道了。”宋靳捏捏她的脸,目光深深的,似有星光闪烁。
见他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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