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云昭仪在新妃嫔入宫之前还算得上受宠,但是这一月来,圣上却是不曾翻过凌云宫的牌子,原就有失宠的迹象,今日闹的这一出,不过是加速了她失宠的速度罢了。
倒是奇怪,为何要设计云昭仪呢?
阿蔓灵光一闪。
莫非是为了云昭仪肚子里的孩子?
采萍见阿蔓嘴里也这么讲,更是得意起来。
“若不是云昭仪仗着肚子里的龙种,如何能比得上我们娘娘?咱们邻水阁如今是宫里最热闹的地儿呢。”
这话不讲,宫里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圣上的宠爱在哪里便涌在哪里,就是一些个小鱼小虾的也常常挤过来,想要得了主子的青睐。
采薇看不过采萍的轻狂样子,便啐了她一口。
阿蔓听见这话,也觉得不喜起来。原来在身边伺候的采蘩虽然同这采萍一样活泼,但是可比采萍有分寸的多了。任由采萍下去迟早招来祸患。
“噤声。”
采萍听了这话,隐隐的感觉到主子娘娘似乎有些生气了,立刻低了头。
“娘娘,奴婢也是为了娘娘着想,奴婢不也是盼着娘娘能同昭仪娘娘一般身怀龙种。”
阿蔓见她还不悔改,仍是在嘴上讨官司,打发了正在捶腿的宫女儿,在采薇的搀扶下坐起。
“采萍,这几日你就不用入房伺候了,在外面做些洒扫的活计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说。”
采萍听了这话才真的慌了,急忙磕头认罪。但阿蔓最是心志坚定,一旦真正的做了什么决定,旁人再没有能够开口的余地。也不听采萍告罪,直接让她出去。还抬举了原来捶腿伺候的宫女。
红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得到这样的大造化,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宫娥一下子成为了贵容娘娘身边的大宫女。
阿蔓并不是兴之所至,红云在她身边伺候了一个月了,每次都是捶腿,但是表现却非常让人满意。一心一意都把心思放在活计上,不管旁人笑闹的如何厉害,不多话也不少话,分寸掌握的刚刚好。到底是自己摸爬滚打上来的,有几分心思。如今提拔她上来,也不是顶了采萍的位置,到底采萍还浮躁,需要多磨练,两人互相比较着才更好。
“以后就叫采蕊吧。”
采蕊忍住心里的激动,立刻就跪下谢恩了。
“下去准备清水香脂。”
阿蔓打发了屋里的宫女,只留下采薇。其实说到底,这宫里只有采薇才能让她真正的信上两分。
“这宫里到底是步步惊险,你且多看着邻水阁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她如今身上圣宠浓厚,却仍旧走进了别人的算计,若是没了圣宠,当真有些难办。采萍这丫头口无遮拦,但是嘴里倒还真讲对了一句话,有了子嗣才能真正站稳脚跟。
阿蔓走过去,亲自打开了窗,看着屋外灿烂的阳光,却打了一个寒噤。邻水阁邻水而坐,并不炎热,哪怕现在即将步入盛夏,屋里只放了几块冰就已经寒意阵阵了。
“屋里的冰盆子多了。”
采薇也退下了。
阿蔓瞧着窗外的景致,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这一日却还不得清闲,邻水阁迎来了难得的稀客,安贵仪。
阿蔓不知她的来意,但也不惊慌,梳妆打扮片刻后便有去了前厅。安贵仪比她分位高,自然不能同对待祁容华一般。
“玉壶烹雀舌,金碗注龙团。”
安贵仪对手里的雀舌茶赞不绝口,阿蔓也笑着应和。
“这雀舌妹妹这里还有一些,待会子姐姐便拿一些去。”阿蔓若是想要和人处的融洽,便是细心又周到。
安贵仪也没拒绝,难得的笑了,轻声应好。
阿蔓看到眼前仿佛冰雪消融的笑颜,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惊艳,心里却道怪不得这安贵仪能够得宠,便是她也觉得这样的冰山美人笑起来让人心动非常。
她却不知安贵仪心中也是如此想法,眼前的人笑起来活色生香,言语间更是温柔娇俏,话间便自带三分笑意。
安贵仪不说来意,阿蔓也不问。两人就着手里的雀舌谈到泡茶的水,又从泡茶的水谈到景,安贵仪自不必说,她自幼在京都长大,时下对女子束缚并不严格,也是时常出去游玩的,对上京里的美景自然是如数家珍。阿蔓听的兴起,话里自然而然的就带了上自己曾在江南所闻所见。
两人言谈甚欢,不知不觉将碟子里的杏脯桃仁就着一壶茶全都吃尽了,才恍然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安贵仪才款款离开。
阿蔓心里叹,若是两人结识在闺中,必会成为手帕之交,只可惜在这深宫之中,没有永远的朋友。原来这冰雪一般铸就的美人,却也不是如同白雪一半真正的无欲无求。不过就如今之势,两人就是同行一段时日又何妨?
且暂看着吧。
昨日是十五,因着皇后告病,圣上在凤仪宫用了一顿晚膳便回了自己的寝宫,第二日的请安却是照常举行。倒是巧合,阿蔓在凤仪宫门口遇到了安贵仪,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入了殿。
凤仪宫内原是热闹,但随着她两人一前一后的入内,竟然诡异的安静了一瞬。
身边的安贵仪仍旧是冷着一张脸,阿蔓面上仍做平常的温和之态,两人的座位也安排到一道,坐下后,阿蔓眼观鼻、鼻关心,垂着眼皮看着手里捧着的热茶就等着皇后来。仿佛没有感觉到旁人在她身上的视线。
其实她不用看也只猜得出别人的想法。
不外乎就是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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