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跟他们寒暄一阵之后,就直接进入了话题:“本来我以为圣人派我至此只是坐守,不过有两位过来,想必是要对舒州和蕲州动手了吧?”
李平应道:“我二人来之前,圣人的确是嘱托我们,若有机会,攻一下舒州和蕲州,未必要拿下,主要给吴王那边减轻一些压力。”
李从嘉直接说道:“如今我领康化军和静淮军,实不相瞒,静淮军如今只剩下个名称,我的想法是着手组建静淮军,而我一人j-i,ng力有限,怕是难以兼顾,康化军不如就有两位统领,之后攻打舒州蕲州,也是以康化军为主,如何。”
李平和朱元惊讶的对视一眼,他们两个谁都没想过李从嘉能够这么痛快的放手军权,本来他们所想到的最好的可能性,就是让他们两个去组建静淮军,他们两个也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虽然池州当地青壮肯定大部分已经进入了康化军。
然而两个人谁都没想到,李从嘉会将康化军交给他们!
李平身为职位比较高的那个,轻咳一声说道:“如此……怕是不妥。”
李从嘉笑道:“这有何不妥?两位有带兵的经验,自然是去带康化军比较好,至于我……我之前也就带过千来人的土匪军,都是小打小闹,康化军如今是主力军,如果让我去,有什么地方没做好,到时候怕是难辞其咎。”
李平压抑住内心的兴奋,刚想推辞一下,朱元就已经忍不住说道:“殿下放心,我们必然不会辜负殿下厚望!”
这呆子!李平暗中瞪了朱元一眼,上峰对你和气,你也要对上峰恭敬才是,怎么也要推辞几次,要不然会显得他们像是要架空李从嘉一样,这就不好了。
李平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架空越王,他也不敢,现在李从嘉将兵权交给他,他也没有自己独大的心思,心中琢磨着,虽然让他们带兵,但做决定他们总会向李从嘉报告。
李从嘉跟李平他们说好明日巡营之后,就放两人去休息。
他们走了之后,憋了一晚上的柳宜才着急说道:“殿下怎么能这么快就放权呢?”
李从嘉奇怪说道:“谁说是放权?”
柳宜问道:“您不是说,要让他们带康化军?”
“我只是让他们带,他们若是有什么要做的,最后还是要我点头,不算放权,不用担心我被架空。”李从嘉微微笑着。
柳宜看着李从嘉淡定自若的模样,忍不住有些窘迫,觉得李从嘉看上去沉稳有度,倒是他自己表现得像是个毛头小子。
他镇定了一下说道:“大王胸有成竹,是属下一时没想到。”
李从嘉笑道:“你是文官,这些事情想不到也是有的。”
柳宜一边帮助李从嘉分类那些文书,一边期期艾艾问道:“我听师先生说,大王在江都府之时,曾写过许多诗词,不知大王可还有手稿留存?”
李从嘉将手上一份文书看了一眼,发现是有关屯粮的事情,仔细看了好半晌之后才心不在焉说道:“当时写完的都被那些人留下了,手上没有留住。”
柳宜颇为遗憾:“不能得见大王手书,甚是遗憾。”
李从嘉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大问题,抬头看了看柳宜,笑道:“这有什么难?”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拽了张纸,在上面写下了那首梅花。
柳宜开心不已珍而重之的将那张纸收下,看他这小心的模样,估摸着说不定回家还要裱起来挂在墙上。
李从嘉略有些惭愧,早知道他就好好写一幅,刚才那幅字真是随手写的啊。
第二日,李从嘉本来想要穿上铠甲跟着一起去巡营,然而他还是错估了自己的健壮程度,那一身铠甲上身之后,感觉他就是个衣架子,走几步就腿颤。
到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弱j-i的事实,换上公服跟着去巡营。
好在逃命的时候,他的骑术练习的还算不错,不至于被李平和朱元比下去。
实际上,此时哪怕他就是坐在亲王车架内焚香弹琴,李平和朱元也会觉得他情c,ao高雅,不会藐视他,毕竟两个人都处在兴奋状态,他们两个刚刚就已经请示过李从嘉,希望能够在军营与将士们同吃同住。
李从嘉自然不会反对,李平和朱元更加心生感激,又觉得被派过来是他们运气好了。
如果去了吴王那里,吴王自己本身就对兵权非常看重,怎么可能让他们独领一军?更何况吴王本身也就只领了一军。
康化军的情况,在李从嘉的眼里,其实真不怎么样,感觉伙食还不如之前的瓦岗寨,大部分都是粗粮,当然这年头j-i,ng米j-i,ng面是贵族专用,军中伙食本来就应该如此。
可李从嘉担心自己看到的只不过是个“面子工程”,说不定他没来的时候,就不是这样了。
为此,临走之前李从嘉特地将李平和朱元喊进大帐说道:“二位辛苦一番,待我走后,好好观察一下,士兵们吃的用的可是与今天一样,若是有问题尽管报上来,自古以来因军粮军械问题哗营之例比比皆是,我们还是慎重些好。”
朱元立刻应道:“殿下放心,有朱元在一天,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李平比朱元更细心一些,问道:“若是军粮不够,怎么办?”
李从嘉顿了顿才说道:“若是不够,缺多少先记下来,回来我想办法,还有查一查吃空饷的问题。”他见李平要张口,抬手说道:“我知道此事屡禁不止,也没想禁,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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