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略一犹豫才说道:“这个办法只怕要用到教坊使手下那些小娘子, 或者去找一些能歌善舞的小娘子。”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或者能歌善舞的小郎君也好。”
教坊使面色异常:“要他们……做什么?”
李从嘉低声说道:“眼看就过年了, 给百姓子弟兵送温暖啊!”
教坊使顿时懵逼:“什……什么?什么是送温暖?”
李从嘉说道:“就是带着一些小娘子小郎君过去唱唱歌跳跳舞, 顺便再带点酒啊吃食过去,再打出圣人的旗号, 不是挺好?圣人就算知道也只有夸奖使者的份儿,不过,如果使者真的担心, 不如往大梁去个折子, 请示一下圣人?”
教坊使一听,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探查军营的机会, 更何况他的理由光明正大,也不怕被人指责。
于是当即拍板:“就这么定了!哎,李郎君,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啊。”
李从嘉当即说道:“不不不,您才是我的贵人, 不过, 还是那句话,赵匡胤肯定是要拦着您不让您去的, 所以只有将他调走, 最好是连他手下那些人一起调走,只怕不容易啊。”
教坊使听后一脸的若有所思, 李从嘉见他这样必然是已经听进去了,便告辞离开。
回到家里之后,杨新摸过来好奇地问道:“教坊使有办法调走赵匡胤吗?”
李从嘉一摊手:“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已经将办法都告诉他了, 能不能做到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依我看,他比我们要着急许多。”
杨新有些怏怏:“哎,什么时候能打起来啊?”
李从嘉皱眉:“你怎么会盼着打起来?我倒宁可兵不血刃拿下江都府呢。”
杨新脸上一红,支支吾吾不肯再说,转身就要跑。
李从嘉捏着他后颈,把他提回来问道:“只要有战争就有伤亡,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你不知道吗?你师父一向慈悲为怀,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李从嘉说完之后又觉得有点心虚,感觉释雪庭从一开始好像就跟慈悲为怀四个字搭不上边,但仔细想想,他所杀的人又大多都是该杀之人,对普通百姓,他倒真的很有善心,经常会施舍给乞丐或者流民。
杨新不敢用力挣扎,虽然从武力值上来说,他现在完爆李从嘉,但他担心对李从嘉动手之后,他师父就要收拾他了。
于是杨新只好老老实实说道:“我跟五娘打了赌,看谁领兵打仗厉害。”
李从嘉满脑袋问号:“你……说什么?你跟一个小娘子赌领兵打仗?”
田五娘没有再揍杨新,真是她脾气好啊。
杨新昂首说道:“是她自己说她会带兵的,我也跟师父学了许多,肯定不会比她差!”
田五娘会带兵这个……李从嘉想想之前她带着部曲狂奔的模样,觉得多少也有些说服力。
“你跟她赌,赌注是什么?”李从嘉颇觉好笑,杨新过了年好歹也十六了,在这个世界算是半个成年人,怎么做事还这么不靠谱?
杨新抓了抓头说道:“也没什么赌注,就是……如果我赢了,她就得跟我道歉!”
李从嘉一听就知道,杨新心里还记挂着之前被田五娘暴揍的仇呢。
他含笑问道:“为什么要比这个?怎么不比骑s,he功夫?”
杨新缩了缩脖子:“比那个有什么意思?”
李从嘉悠哉悠哉地说道:“是比不过吧?”
杨新一张脸涨得通红,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是个非常大的打击,他以前自以为骑s,he功夫已经很不错,毕竟是释雪庭悉心教导的,结果对上田五娘……完败!
这特么哪里像个小娘子啊?亏他当初以为田五娘只是外表粗犷了一些,实际上还是个娴静淑女!
李从嘉看着杨新窘迫的模样,忍住了笑,这年纪的男孩子正是自尊心极强的时候,偶尔取笑也就罢了。
他拍了拍杨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十一郎,五娘已经说了,人家家学渊源,必然是自小就学习这些,你才学了一年不到,怎么可能赢得过人家的童子功?”
杨新依旧不服气:“哼,我早晚能够赢她的!”
李从嘉看着杨新气鼓鼓的离开,不由得摇了摇头,转头去跟释雪庭分享了一下他徒弟的糗事。
释雪庭听闻之后说道:“田家看起来还真不一定清白。”
“那是一定不清白。”李从嘉捏了瓣橘子放到嘴里含糊说道:“不过这样也好,对我们有好处。”
释雪庭问道:“田五娘手下都是训练有素的部曲,无论从什么方面都比郎君手下的那些乌合之众要强上许多,更不要提人数还是我们的三倍,郎君就不担心将来鸠占鹊巢吗?”
李从嘉失笑摇头:“田五娘如果不是傻子的话,就不会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释雪庭歪头想了想,也跟着笑道:“是了,她需要郎君的帮助,否则她一个小娘子,想要压制住那些部曲,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李从嘉叹了口气:“哎,她也不容易。”
李从嘉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杨新一路小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这是什么?”李从嘉有些奇怪,难道还有人给释雪庭写信?
杨新将信递给李从嘉说道:“二师叔祖派人送来的,说是五娘写给郎君的。”
李从嘉有些奇怪,田五娘怎么会给他写信?
接过信之后,发现里面还很厚,他不由得想起当初被杨新那十几页“长信”支配的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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