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注视着她,神情认真:“你嫁给我,当你认为你找到了可以让你决定的人后,我会向他说明原委。”
张鹤这话极具份量,她若想让夏纪娘能毫无负担地再嫁,只有戳破自己的身份这一条办法。而这会为她自己带来什么,她就不在乎吗?
夏纪娘忽然觉得张鹤不仅不柔弱,反而比任何女子还要勇敢和坚强。反观自己,却从不会向爹娘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连反对成亲的勇气都没有。
“好啊。”
好啊……
好啊……
一整日张鹤的脑袋都在回荡着夏纪娘的话,浮现着她的笑容,她的身姿。
如若不是她始终认为夏纪娘只是因为不想嫁给黄禹这样的败类才答应的,她恐怕会高兴到手舞足蹈了。
“那我去向令尊提亲!”张鹤当时激动地说。
夏纪娘却摇了摇头,道:“你就不问一下令堂?”
张鹤一下子愣住了,须臾她才想起这可不像现代婚姻自主。虽然她与张雁分了家,而自己的生母地位低下,可她日后若想让张家的人认同夏纪娘,便只有请得嫡母的同意。
可万一张廷榆的正室柳氏不同意呢?
张鹤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两手准备,她先与柳氏提一提,若柳氏能答应最后,不答应,那她就自己去请媒婆说媒。反正到最后的结局或许是夏纪娘要离开,她这么做便对夏纪娘更为有利。
她道:“即便娘不同意,可我们的户帖并不在一处,我无需担忧请不到媒婆说媒。”
夏纪娘环顾四周,见周围并无什么人,才低声问道:“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纪娘请问。”
“你是小娘子?”
张鹤的脚步猛地一停,她盯着夏纪娘,好一会儿才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夏纪娘笑了笑:“可总要听你承认,才能安心。”
张鹤嘟了嘟嘴,心道夏纪娘是想确认自己日后能真的脱身而去。她心中无限感伤,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道:“是。”
夏纪娘不知她为何沉默,道:“这是有什么隐情吗?”
张鹤摇头:“我并不知道,小娘虽生我,却从没告诉过我为何要这么做,我甚至记不清小娘的模样。”
夏纪娘沉吟了片刻,又问:“那张家就没有你亲近之人了?”
“鹿儿啊!”
“除了鹿儿!”
张鹤才在张家呆了一个多月,哪里记得住跟哪个人比较亲近?她的脑海中将所有能记住的张家的人都过滤一遍,张秉张珲那兄弟俩就算了,唯一有印象的大抵也只有在分家时,在场的众多族中长辈了。
“我有一个叔父,分家的时候替我说过好话。”张鹤猛然记起这么一个长辈来。
夏纪娘十分佩服张鹤回想族人都要想这么久,她对张家的感情还真是寡淡。
“那你可以先去找他,他或许能帮你。”夏纪娘道。
张鹤并不知柳氏对她的态度,倒不如让她先找亲近的族人,再由族人帮她向柳氏提及这事,那即便柳氏不愿意,可也会看在那说话的人的份上答应下来的。
张鹤想通之后,毫不吝啬对夏纪娘的夸奖:“纪娘你可真聪明!”
夏纪娘瞧她那呆傻样儿便觉得好笑,道:“那你不该叫驴儿。”
“唔?”
“该叫笨驴。”
张鹤心一塞,道:“我——”
夏纪娘“扑哧”一笑,眉眼弯弯的看得人心神荡漾。张鹤心中又酸又甜,恨不得将那些杂念都摒除,只幻想夏纪娘喜欢的是自己,日后也不会离开自己。
“你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吧!”张鹤也笑了。
不知不觉间,俩人已经走到了永春街。永春街贯通东西两门,是抚州城最宽的街道,同时西边有龙泉寺,中间是临川县衙,而在这宽大的街道两旁遍布兜售物品或食物的小摊。
夏纪娘经过一处卖香袋的小摊时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拿起一个蓝色,上面绣着一朵牡丹花的香袋,轻轻靠近鼻子闻了闻。张鹤学着她拿起一个红色的香袋嗅了嗅,虽然香,可味道却有些古怪,恍若现代的合成香料。
夏纪娘放下香袋,又往前走了几步。张鹤跟了上去,问道:“纪娘这是想看香袋?”
“快到端午了。”夏纪娘提醒。
张鹤眼前一亮:“粽子、划龙舟!”
“除了粽子、划龙舟,还得准备桃、柳、蒲叶和艾草,将艾草扎成张天师的模样挂在门前辟邪,而最好便是佩戴符袋与香袋在身,这香袋最好能避五毒。”
“这么讲究?!”张鹤轻声道。在她的记忆中,端午的主题永远便只有吃粽子和看赛龙舟,不曾想几百年前的传统是那么讲究。
夏纪娘又停了下来,这回拿起一个浅蓝色,绣着雪白的雪莲花的香袋,她捏了捏又闻了闻,问张鹤:“你喜欢这个吗?”
张鹤并没有敷衍地回答,而是凑过去也闻了闻,里面传来淡淡的药草香味。她道:“这里面是藿香?”
“你闻出来了。”
张鹤自豪道:“那是自然。”她的系统仓库里便有藿香的种子,还有功效说明,对于上一次艾草驱蚊只是她的一次失误!
心里这么想,夏纪娘却也提起了这茬,道:“藿香也可驱蚊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张鹤并不生气,只是对故意调侃她的夏纪娘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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