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女子的嗔骂声。听见那女子道,“好个厚颜无耻的三少爷!先前便假意与我哥哥走得近,求他替你传信,见我不理,今日竟还这样巴巴地追到这里。你羞也不羞?”
那女子虽在嗔骂,只最后的语调却拐着弯地上扬,分明是调笑的意思。
青莺知道自己哥哥一向fēng_liú有女人缘,却没想到会这样被自己撞到。不知道这女子是什么人——听她方才话里的意思,不像是秦楼楚馆里出来的,竟更像是哪家的闺秀。原本便因了走路腿乏,此刻一紧张,更是连腿脚都打结了一般,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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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竹林里头的男女,正是徐家三少徐邦瑞和初念的堂妹初音。这初音人长得美,与初念原本有几分的相似,眉眼却又比初念多了几分fēng_liú妩媚。徐邦瑞自无意撞到了她,两人眉眼来去,最后又得她一方无情还似多情的遗帕后,人便心猿意马了起来,自此莫说自己屋里的香钿雪晴几个通房,便连外头那些脂粉莺燕也勾不住他了,心心念念只想着如何将她弄到手——她又是个世家小姐,不比那些低下的女子,更让他觉得期待。这两个多月来,便一直挖空心思地去勾她。自己没机会直接见她,便结交了司家二房的儿子司继昌,因是同道中人,两人很快熟交,知道他对自己妹妹的念想后,不怒反暗中窃喜,觉得妹子嫁不了徐家的大爷徐若麟,能嫁给三爷也不错,便睁只眼闭只眼地暗中替他传递信物。
初音年纪虽不大,却天生继承了其母黄氏的狡黠,于御“夫”之道,可谓无师自通。徐邦瑞的皮相正是她所喜的,所以虽也隐约听说过他的fēng_liú,却并不以为意。自信凭了自己的手段,往后屋里决不至于没有章法。所以当日这才假意装作不小心遗了帕子勾他上钩。事后没多久,便果然得他回应,从自己哥哥那里收到他私递的信物。心中虽窃喜,却知道男人,尤其是这种fēng_liú男人,定要压一压他性子的道理。故一直不予理睬。她越端,徐邦瑞便越上心。加上又从司继昌那里“偶然”得了她做的几阙闺词,婉转哀怨,细细品读之后,更是浮想联翩,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能解她心头愁绪的知音人。左盼右盼,终于盼到了冬至日将至,早数日前便特意治了一席请司继昌,恳求他今日无论如何要将妹子带出来一见,好叫他有机会向她一诉衷肠。司继昌假意拒绝,被徐邦瑞拦住不让走,说尽了好话,又发下了定要娶她为妻的毒誓,司继昌这才勉强应了下来,于是这才有了方才青莺听到的一番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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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妹妹,哥哥我为了今日能见着你,连着数夜睡不着觉,连脸皮都舍了不要……那边景致瞧着不错,咱俩过去逛逛……”
风中又传来自家哥哥的调笑声,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似正往这个方向来。青莺吓得心怦怦直跳,提了裙幅,转身不辨方向地便飞快奔逃而去,唯恐慢了被发现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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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世独打马追赶前头的赵无恙。他的那匹马,比自己身下的这匹要神骏,任她怎么追,也是追赶不上。反倒见他似乎戏弄自己。距离远了,便故意放缓马势。待她追近,又纵马抛下她,风中都能听到他传来的得意哈哈笑声,压住心中愈发升腾的怒火,只咬紧银牙紧追不舍。两人这样一前一后绕着湖畔直奔了数里的地,最后到了一条断头路前,赵无恙才停下了马,转身等着苏世独。
苏世独很快追到,停马离他十数步外,四顾了下,见前方是片莽莽野原,身侧是一望无际的湖面,远处的护国寺在山林掩映之下,若隐若现,四下里静悄悄的——倒是个教训人的上好场所,哼了一声,冷笑道:“太子殿下,你仗着马快把我甩在身后,赢了也不算你的本事!”
赵无恙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双手抱胸,“你倒是说说,你要比什么,随你便是!”
“刀剑弓箭,随你选!”
赵无恙哂笑,将自己腰间的佩剑解下抛给了她,赤手朝她道,“来,来,见你第一天起,你便牛气冲天的。我倒要瞧瞧,魏大将军的后人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苏世独见他说话时,面上神情惫懒,分明是轻视自己,甚至侮及自己先人,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恨不得把眼前这人的脑袋直接按进水里才解气。却强忍住了,哼了声,抛掉他投来的剑,看了下路边,过去从一棵已经快落尽叶子的树上折了两根童臂粗的枝桠,拔出他的剑削去分叉,将其中一根丢向了他,这才冷冷道:“魏大将军的后人到底几斤几两,你马上就能见分晓了。只是有句话,我先说前头。你是太子殿下,我是惹不起的。万一比武输了耍赖,又或是被我所伤,回去了想着报复,我此刻便自愿认输,省得惹祸上门。”
赵无恙本想赤手对她手中的剑。见她弃剑不用,似乎为公平起见,还特意弄了两根树枝,正有些惊讶,现在听她又说这个,忍不住也冷笑了起来:“你当我是什么人?你放心,我今日便是被你戳出了一个窟窿,回去也绝不会提你半句。倒是我也有一句话要说。若你打算输了便回去再向我母后告状说我欺负你的话,我此刻便也认输。”
苏世独咬牙道:“前回便不是我告状的!我提都没提!”说罢不再开口,握紧手中树枝,朝他当头便劈去,被赵无恙抵住,眼珠一转,忽然笑道,“这样吧,比武总要有个彩头。先前我听你说谁输谁乌龟?这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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