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那把剑,一股从未有过的憋屈感涌上心头,比从前被所有的师兄弟们嘲讽还要酸楚。
大师兄失望了啊,大师兄放弃她了。她满脑子都是这么一句话。
鼻头一热,她狠狠的吸了吸鼻子,爬起来捡起了那把剑。
接下来傅归月忙的不可开交,足足有五六日没见到萧竹,等他忙定再去找萧竹的时候,萧竹居然主动来找他了,还随身带着三柱香。看她郑重其事的将三炷香陆续插在他面前,点燃,然后拿起了剑。
傅归月有些讶异,看她认真的样子更多的却是欣慰,莫名的还觉得有些逗。
一炷香烧完了,萧竹一动不动宛若雕塑,又一炷香烧完了,傅归月有些看不下去了:“差不多可以了。”
萧竹一语不发,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
傅归月伸出去拍她的手被她坚毅的眼神活生生定在了半空中,有些无言,待到第三炷香烧完,萧竹慢慢的放下手,扭头看着他面无表情道:“还请师兄赐教。”
一股酸溜溜的气息扑面而来,傅归月退了一步,觉得这个丫头有些恐怖。
“天道酬勤,真是极好的。”他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那下面我来教你流风回雪剑第一式!”
仿佛是掌握了萧竹的学习规律,每隔五六天傅归月再去找她的时候,她都能将先前学的东西掌握,也渐渐的能跟上一些弟子的进度。她似乎是赌着一股气,傅归月也不说破,权当这是她奋斗的动力,直到有一次萧竹打木桩的剑甩飞了出去,她跑出老远去捡,却半天没有捡起来。
“怎么了!”傅归月高声问。
“没,没什么!”萧竹背对着他,弯着腰,声音有些发涩。
傅归月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便道:“那今天就到这里,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萧竹“恩”了一声,却没有动。
当晚,天上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滴落在池里,婷婷荷花被打的东倒西歪,无数的涟漪交叠荡漾。雨声哗哗,所有弟子都将舍门紧闭,窝在被褥里谈天说地。
傅归月躺在榻上,却睡不着。一闭眼,紫衣女子婉约的身影就层层连环的出现,将他封锁。
她的笑貌,她的音容,就在这样一个磅礴大雨的夜晚里,消失殆尽,让他痛不欲生,在他心上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疤痕,血流不止。
紫檀啊紫檀,我真希望不曾遇见过你,如果没有遇见过你,何至于到如斯地步,人生漫漫,又是何等寂寥。
他猛地坐了起来,环顾空空的房间,与他一同进门的同辈们都因为受不了清规戒律的苦楚而下山回去了,偌大的屋子里仅剩他一个,他是白云宫唯一的大弟子,常常会觉得高处不胜寒。
像是受不了这样的寂静,烛火飘摇,有些暗淡。他披了件外衫起身,推开了窗户。
狂风卷着暴雨吹了进来,他几乎是退了一步要关窗,忽然看见远处木桩区里有个身影,几乎要被雨帘埋没。
风大雨大,她一下一下没命的劈砍木桩,剑却时常脱手而去,她机械的跑出去捡,然后继续重复着这单调乏味的动作。
傅归月愣了一瞬,猛地套上衣服,取了把伞冲了出去。
磅礴大雨中,小小一把伞根本不起作用,一出门便被淋个湿透,傅归月逆风飞奔到木桩区,奋力将伞撑到了萧竹的头顶。
“你让开。”萧竹像是没看到他,声音沙哑,重重的砍了一下木桩。
“你疯了吗?”傅归月大声说:“快跟我回去!”
说罢,他抬手去抓萧竹的手腕,却摸了一手黏湿,将手掌凑近眼前,他愕然发现摸了一手鲜血。
“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他惊愕的看着萧竹。
萧竹猛地甩脱了他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小伤?”傅归月气到发抖:“你用你自己的身体跟我赌气?你还是小孩子吗!”
“我都说了是小伤了!”萧竹忽的抬起头大喊,大大的眼睛里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它不妨碍我握剑!一点都不妨碍!真的!我没有跟你赌气!我只是气我自己!同样是入门的弟子!为什么我连最基本的拿剑都做不到!我不想丢师父的脸!也不想丢师兄的脸!你也说了,勤能补拙!所以......所以!”
忽的,她身体一晃,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傅归月猛地丢下手中的伞,在大雨中接住了她,像是在汹涌的洪水中截下了一片漂泊不定的小船,他心里“咯噔”一声,隐约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冒着大雨,他将外衫盖在萧竹身上,将萧竹抱回了自己的屋子。
仔细检查之下,他愕然发现萧竹手腕上的皮肤有无数道龟裂纹路,像是撕裂的绸缎,没有凝固的血不住的往外流,再看她的关节处淤青不断,大伤小伤,触目惊心。
傅归月定了定神开始找药替她包扎。
这个丫头是多么拼命的在练习,可是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
“一定有隐情。”他对自己说:“还是去问一问师父为好。”
在床塌边生起火盆,靠近萧竹,然后烤干了衣服,再替她盖上被子,天一蒙蒙亮,傅归月就朝着东方如卿的居室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竹:感觉身体被掏空。orz
收藏我呀(*/w\*)
冒泡的小天使新年百毒不侵!
第9章天宇舞姬
江南西湖畔,人声鼎沸的桃源居。
隔着一段距离,赵广福死死的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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